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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谦点点头：想来阿庄做的便是和这家仆差不多的工作吧？

他自然也可以理解，毕竟这寰塔之中不晓得死过多少人，又有多少无辜百姓的性命折损在这里面，这其中又是以生死比斗作为每日的卖点，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干净的所在。

若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寰塔内除了比斗之外，赌局也是必不可少的，而且还赌得多赌得大，通过每日的对决来进行下注，赌局的钱也是寰塔很大一部分的收入来源。越是有钱有实力的寰塔高层，就越是喜欢操控这里的赌局来给自己赚取更多的资金。这个道理，在哪儿都成立。

马车缓缓停下，家仆将马车安置好之后带着林子谦一路走到一处排着队的小黑屋前面，低声道：“这里便是寰塔报名的地方，每日都要排着不少人，今日还成，算是公子来得早了，没有多少人在前面，估摸着一会儿就能排到。”

林子谦看着前面的一排人，或许是起得太早的缘故，都没有人说话，除了他之外同样也有几个人脸上带着面具，所有人的表情看着都死气沉沉的。

怪不得之前在毓名尊者的府上时，其他人看见他带着面具也没有多少奇怪的神色，原是这里的人戴面具算是一种寻常打扮。

只是这些人里似乎并不全是修士，还有一些人瑟缩着身子夹在一堆修士之间，神色仓惶，还带着明显的恐惧，身上穿的说是衣服，更像是拿厚厚的布条一圈一圈缠起来的，模样可笑又可怜。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挪动脚步从排列的队伍中离开半步。

林子谦也压低了声音：“怎的还有普通百姓？”

那家仆打量了一眼，了然，细声回应：“害，那些人是活不下去了，来这里碰碰运气的。”他指了指前面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人，道：“您看这些人，大约都是在无境之域中的乞丐和流民，现在日子越发难熬，攀不到一个正经的主家，又没有半点营生的本事，偷抢赌博又都没有那个本钱，只能来寰塔碰碰运气，万一在寰塔一层的时候没有被人打死，那就能拿到个寰塔一层的简单奖励，手里的低级净缕盏还能转手出去卖个好价钱，只是下一次就得继续挨打，身上的伤能不能好透还是两说呢。”

家仆的口气里也都是唏嘘同情，他们这些能在大能家中留下，给主家干活的，不是门客带来的亲眷，就是容貌姣好，能被主家一眼相中，又算是干活麻利知道不惹事的，不然主家的管家也不会轻易留用。

而这些要依靠在寰塔中挨打才能勉强度日的，能不能活下去全要看对手会不会手下留情，碰见那种心理变态的，连个全尸都留不下，为了营造氛围，他们会将对手打成渣渣——各种意义上的渣渣。

如今让他们再去看其他人，自然是容易充满同情。

林子谦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