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谦心中无数次感慨。
然后毫不留情的将符箓按在那日晷子母轮之上催发,其中属于澹台景珩的一道威势瞬间爆发,那能量是止纪从未见到过的庞大和深厚,几乎只是一息之间的功夫,日晷子母轮就彻底变成了一滩碎末渣子,而他的神魂也立刻受到重创!
止纪苍老无力地惨叫一声,倒在地面,伸手抓挠着自己的心口和脑袋,那种神魂的痛苦和□□的疼痛完全不同,那是一种你明明在发痛,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在发痛的难过,是抓心挠肝触碰不到痛点的纠结。
即便是你找到了痛苦的地方,可你的手没有办法伸到里面去,你没有办法将让你痛苦的位置挖出来,丢掉,只能强行忍受。
止纪的口角不停溢出血沫,法器的彻底崩坏让他也跟着一并受到折磨,他眼睛翻白,干瘪枯瘦的手指受不住疼痛的在地面上抠出一道道抓痕,带翻出一片泥土,指甲全数掀开了也毫无察觉,双腿在地面上乱蹬,刚才有多风光,这会儿就有多惨烈。
这点痛苦,如何比得上这会儿林子谦被他折磨的惨状?
看样子第三张符箓是暂时用不上了,止纪今夜必死无疑。
林子谦冷眼看了一会儿后转过身,反正什么时候给止纪最后一击都一样,他可不想让止纪现在就死了,既然这么难过,不如多享受一下,也好给之前做过的事,杀过的人一一赎罪,这个时候让止纪死了,反倒是给他一个解脱。
他摇晃着身体,一步一顿地走到花婆婆身边,跪坐下来,双目无神地盯着清木花小而柔弱的光芒流转,林子谦已经精疲力尽了,他衣衫褴褛,单看现在的外形和乞丐没有什么区别,甚至乞丐都没他看起来惨:“花婆婆……”林子谦拒绝清木花回来治疗他的灵识传递,让小家伙先把花婆婆的伤口治好再说。
林子谦知道,自己死不了,可是花婆婆就很难说了。
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他,他恨这种人在眼前却做不到任何事情来挽回一二的感觉。
清木花已经尽量治疗,可惜花婆婆的伤口太深太重,喉管几乎被横着彻底割裂,恐怕是无境之域最好的医修来了也难以挽救。
清木花只能尽力止血,再慢慢愈合伤口。
然而花婆婆年岁大了,强大的灵力灌输她恐怕支撑不住,细水长流的治疗方法也根本就无济于事,清木花也只能感知着眼前人的生命力在它治疗的温暖光芒中缓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