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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知道林子谦对他的感情，甚至早就有发觉，也对这种重蹈覆辙似的感情，下意识的排斥，疏远，矛盾的想要推离林子谦，又想要将这孩子拉得离自己近一点。

那场幻境中，自己的回答究竟是为了敷衍幻境心魔，还是顺从本心，澹台景珩无法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苏白月的洞府很快就到了，林子谦从澹台景珩的身后，转而走在前面。

他在心魔幻境中见过活灵活现的苏白月，那个时候，苏白月告诉自己，他和师尊已经结为道侣，将林子谦气得半死不活。

也在留影镜中，见过濒死的苏白月，那个时候，他眼底带着对师尊的眷恋，最终撒手人寰。

林子谦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也会比师尊更早的离开这个人世间，故而他会突然想到这个也是年纪轻轻就消弭在天地之间的师兄。

想到梦境中见到的这个地方——师尊用来缅怀师兄，沉淀自己心情的地方。

澹台景珩看着林子谦：“青朝。”

已经到了。

林子谦看着洞府里的陈设，清俊的嗓音娓娓道来，说给苏白月的亡魂，也像是说给澹台景珩听：“早之前，我一直很嫉妒师兄，觉得师兄比我早认识师尊，又比我早得到师尊的庇护，甚至还比我早离开师尊，让师尊一直记挂着，在师尊心里一直占据一席之地……其实这种嫉妒，想一想真的很可笑。”

“师兄曾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自然也有自己的求之不得，明知道不会得到，所以一味隐忍，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师尊为难，我应该尊重他才是。”

林子谦转向澹台景珩：“师尊，我或许有一日也会突然消失，可是就像师兄一样，我希望能够一直在师尊心里占据一席之地，那天我在梦境中见到这个地方，甚至还在想，若是死后能得师尊记挂，同样找一处这样的地方，好让师尊缅怀凭吊徒儿，徒儿会不会走得安心一些，高兴一些。”

澹台景珩的表情沉下来，他压低声音，那股子被他强行压制的狠意还是从声音能听出波动：“不得胡言！”

林子谦环顾着澹台景珩给苏白月准备的洞府，他或许比苏白月更幸运一点，他还有时间，能和师尊相处，只要活着，于师尊而言，他就是特殊的那一个：“师尊，徒儿知道自己这么想是太丧气了，所以也摒弃这种想法了，徒儿就是觉得现在开始要好好过日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旋星真人不也说，若是不插手，让徒儿随着自己的想法来，说不定事情是还有转机的？所以我不自私，师尊也不能自私。”

“我想参加宗门大比！”

兜兜转转，话题又回到了宗门大比上。

澹台景珩模模糊糊猜到了林子谦非要来这里的意义，他是想借着苏白月，让自己明白，他在世上还有想做的事儿，不会轻易放弃，只要心有牵绊，就会一往无前。

当真是孩子心性。

“我答应你会考虑，便一定会考虑。”澹台景珩心中的天平已经倾斜了：“不必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