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子谦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面部情绪了：他张着嘴巴，晶莹的涎水从他唇角滑落，隐没入脖颈处的衣衫之中。他还是痛，可是身上的力气早已经不支持他将这种痛苦表露在行动之上，他连挣扎的力度都已经很微弱了，呼吸之间身体的起伏也渐渐趋于平缓。

不是林子谦不疼了，而是已经疼到脱力的状态，肌肉的反应不大了。

林子谦的识海被邢文岙强行冲破，识海中哆哆嗦嗦隐藏的小家伙们，现在在邢文岙的神识之中下暴露无遗。

“不，别，别，不要！不要！！”林子谦微微摇头，他意识到邢文岙想要做什么了，这种近乎是服软的态度大大的取悦了邢文岙，他甚至半张开眼睛，笑着跟林子谦解释了一下：

“也不是我特意想做什么，可毕竟还是要把你身上所有的危险因素全都剔除才好，不是吗？”

说完，他一手握住林子谦体内所有的灵识和器灵，一鼓作气尽数拽出！

强行断了他们和林子谦的神识链接。

“不要！！唔！呃！！”林子谦脚背绷直，脚面上是纵横交错的青筋，被浸没在水中的下半身翻腾起一片水花，溅在邢文岙的脸上，被他毫不在意的拂去：

“呵呵，这算是你的洗脚水吗？也算是让你小小报了个仇，是吗？”他的调侃没有得到林子谦的回应。

林子谦以为他的下半身早就没了知觉，已经算是废了，没想到还有这种让他无法承受的痛苦，能让他早就麻木的腿部都忍不住挣动起来。

而他被捆在一起的双手则呈现爪状，脖子高高仰起，向后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一大片没有一点血色的白皙脖颈，在脖颈之上的血管暴露的异常明显。

林子谦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它们带着林子谦体内的水分不停向外奔涌着，似乎这些眼泪能够将林子谦的痛苦一并分担着带走一样。

可事实上并不能，眼泪本身，也是刑罚的一部分。

这种神识斩断的痛苦让林子谦一度闭气，双眼翻白，就算是极力放松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办法让这种震颤状态减缓下来。

物理和精神双重的折磨让林子谦觉得自己距离疯掉已经不远了。

他抽噎着，尝试让自己清醒一些，也开始恍惚思索，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要在这里承受这一切，难道就是为了所谓的真相以及他宁死都要保守的那一份仅剩的尊严？

如果他不要真相，也不在乎尊严，他只是想要换取一个痛快些的死法，是不是会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