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两天去笔墨山舆图里的时候,便将这些气都撒在了精神状态极度差的林子谦身上,不止是动作上的粗暴,语言上的羞辱,身体上的猥亵,还是精神上的循环洗脑,不停给林子谦灌输那些澹台景珩厌恶他嫌弃他,想要杀了他的那些想法。
他知道林子谦不可能会信任自己,可是却做不到毫不痛苦,每每看见林子谦梗着脖子,眼中含泪,神思错乱的抓狂模样,他都有一种泄了气的快感,可是这种痛快的感觉过后又是无尽的羞恼,这种羞恼又被他重复迭加在林子谦身上。
如此循环,林子谦不堪此辱,这才变成如今的模样。
秦化在那边如何想,澹台景珩不知道,他现在只想快些将人找到。
不光是他想,执法堂自然也想。
之前葛鹤宇给了执法堂三天时间来找人,如今时间已经到了,执法堂不仅没有找到林子谦,澹台景珩还提前回来了,他不仅回来了,还知道了执法堂对林子谦使用的所有手段。
在听完白麓桉和洛扬风等人的叙述之后,澹台景珩要求邢文岙将执法堂所有对林子谦的刑讯内容都交给他查看,邢文岙自然不肯:若是澹台景珩知道了这些过程,会如何的动怒,他不是没有脑子,自然也会知道厉害。
澹台景珩的口气不容置疑:“我记得,峰主是有权限查看执法堂对峰内弟子的处理过程和问话记录的,你们执法堂不是将门规看的最重么?”言下之意便是,既然执法堂口口声声是为了宗门,将宗门门规看的比什么都要紧,那么他澹台景珩提出的要求也并不过分,甚至很是合理,若是执法堂拒绝,就是心中有鬼,自认有愧。
有门规和澹台景珩的境界压着,邢文岙也没有奈何,他看了一眼刘焕桦,又想了想自己,摇了摇头,将林子谦的所有受刑过程和审讯文书都找出来,交给了澹台景珩。
澹台景珩接过去的时候,深深看了邢文岙一眼,这一眼的含义颇深,邢文岙不敢细想,只是心悸难平。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距离死亡如此之近的感觉了。
澹台景珩让人将自己带到当时关押林子谦的牢房之中,在房间里,将执法堂的所有审讯内容和对林子谦是如何下手的书面信息都看了一遍。
几次差一点就看不下去,心口翻涌,无数次的刺痛都在提醒他,他的退缩不前和逃避到底都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这些刑罚不管是放在谁身上都是无法逃离的阴影和伤害,而执法堂的人下手向来狠绝,为了逼问无所不用其极。
“刘焕桦、邢文岙……很好。”澹台景珩感受着这种痛苦,他身处牢房之中,身处林子谦曾经呆过的环境,他看着墙壁上星星点点的血迹,知道这应该就是林子谦半夜痛苦异常的时候,用指甲在墙壁上抠挖出来的血痕,只觉得心痛难忍,想要杀人的欲望就越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