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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执法堂的查问,当真问到了每一个时辰里的每一刻时间吗?”洛扬风审视地看着邢文岙:“邢堂主并不在盘问现场,又为何如此笃定呢?谁能确定执法堂的人都秉公办事毫无私情?你们执法堂一旦认定魔修,难道不都是尽快定了个死罪,赶紧将人折腾死了完事?若不是你们还想从子谦嘴里挖出来其他魔修的下落好用以邀功,恐怕他早就死在执法堂里了。试问,执法堂的修士又怎么会仔仔细细盘查,唯恐错过什么线索呢?就算有人提出疑议,应该也很快就被镇压下去了吧。”
这嗤笑的语气太过明显,洛扬风早就因为林子谦的事情对执法堂大为光火了,这次能有机会在一堆大能面前把执法堂怼的无立锥之地,他自然是要过过这个嘴瘾的。
邢文岙看着洛扬风,发现自己确实无从辩驳,他呼吸微微加粗,心中天人交战,像是在思索什么,又像是被人戳中了什么心事一样。
执法堂做错了吗?他们对魔修下狠手不是应当应分的事情吗?或许有错漏,可是面对一个魔修,他们又怎么做得到抱着为魔修平反的心态去调查呢?他自问没有这个心力也没有这么大度。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对于洛扬风的指控,他没有办法回应。
邢文岙看看葛鹤宇,突然抱拳拱手下跪,头磕到地上,对葛鹤宇磕了三个,又对莫戚磕了三个:“执法堂办事不力,没有做到详细调查,是执法堂的错漏,还请二位代掌门降罪!”
葛鹤宇抬手让邢文岙起来:“你未必有此心,执法堂认为魔修当死,是正常情况,修士之中,又有谁会为了一个魔修的清白而如此细致调查,岂不是辱没了身为道修的尊严?”
这话点的是谁,谁心里清楚。
澹台景珩放下手中的茶盏,左手的指尖撑着额头,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膝盖上轻叩:“原来身为道修,是可以因对方身份而不顾真相的,受教了。”
澹台景珩不会吃口头上的委屈,现在不能杀葛鹤宇,挤兑回去,总是可以的。
慕华裳乐得很:“是啊是啊,原来如此!到底是副掌门高明大义,原道修都是见人下菜碟儿的主儿,端看身份就能判定真假和事实真相,何必费心查证,岂不是有辱道修之名啊!”她用手微微捂住红唇:“这样看来,执法堂也不必存在啊,大可以抓了魔修直接杀了便是,何必费心费时查证信息,哎哟,邢堂主,你要失业了!”
“老夫并非此意,何故曲解!”葛鹤宇抽抽嘴角,怒气上涌,胸口一股气憋着就要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