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要澹台景珩轻轻吹一口气，自己的神魂就会被轻易吹灭了似的。

这种面对死亡的绝望，让冯路血脉之中的魔气觉醒过来，他被迫变回到魔修的身份，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濒临绝望。

所有人看着冯路的样子大惊失色。

尤其是葛鹤宇。

哪怕是这个场面，他第一个想到的依然是自己的安危：若洛扬风说的都是实话，一切都是冯路做局陷害，那么他也是冯路这个小杂种利用下的一颗棋子，是他信了那些证据，亲手将林子谦的金丹掏出来，更是他亲口下令要执法堂不计手段将其他潜伏魔修的身份从林子谦口中逼问出来的。

林子谦最后会死在冯瑶的手中，他葛鹤宇和执法堂至少贡献了七成的力量。

前后不过两刻钟的时间，让葛鹤宇方才的维护已经像是一场笑话了。

邢文岙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林子谦当时怎么逼问都说不出来其他魔修的下落，原来是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就算是让他编，又能编出来什么呢？

他突然就能理解澹台景珩的愤怒和暴戾，如若是他，如若是他和宁绾还没有和离的时候，或许他也会像澹台景珩一般，不计任何代价也要让陷害宁绾的人付出性命，可是如今……

他不知道澹台景珩现在查证完真相之后会如何对待执法堂和副掌门，呵，恐怕是雷霆之怒，势不可挡吧。

澹台景珩逼视着冯路：“为什么。”

冯路一张口，就是满嘴的鲜血，他口中鲜血喷涌，就算是再怎么克制也忍不住的战栗让他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哆嗦：“为什么？因为恨他啊，因为是他挡了我的路，是他抢了我的机缘，是他不分场合的让人教训我！那些机缘原本都该是我的，挡住我路的人，难道不该死吗？修仙一道，本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机缘都是抢来的没错，可他不该抢我的，既然抢了，就要承担抢了的后果，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噗！”

冯路吐出两颗后槽牙，他看着澹台景珩，发自内心地感受到了恐惧：“你不能杀我！你如果杀了我，很多事情你就不会知道了，你不能，你不能杀！是林子谦抢我的风头，是他的错！不然我不会这么针对他，对，是他的错！”

澹台景珩自然不会现在杀他，若是让冯路也在他手里轻易死了，那他千辛万苦将此人揪出来的意义在什么地方，只是对着冯路的说法，他不算茍同：“你倒是提醒我了，杀不杀你，重要么……”

这喟叹一样的问句反而让冯路不敢回答了。

白麓桉听完冯路的说法，很是冥思苦想了一阵，好一会儿之后终于想起来冯路所说的，林子谦抢了他的风头是在什么时候，不禁觉得这理由太过荒唐：“那个时候子谦才六岁！他才刚刚进外门，不过是说了两句话你就要如此记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