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情的反转如此巨大,很快又掀起一波新的舆论热潮。景仙门弟子每天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一场新的变化。
就连灵食堂里也是这样,这事儿传出来没有多久,就有弟子在灵食堂用餐的时候聊起来了。
“听说,林子谦的事儿是被冤枉的?”一个看着身材微胖,有些面善的弟子低声问着旁边的友人,他声音压低是不错,可是这会儿灵食堂里,若是留心听着,几乎每一桌弟子都在聊这件事情,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还有那些八卦心态特别重的,除了自己一桌人聊还不算,总还支着神识去听旁的桌子究竟聊了什么,若是话题对上了,还有临时拼桌,就为了唠嗑的。
那微胖弟子的友人左右看了一眼,看着其他人都聊得热火朝天的,自己也不好太拘着,压低身形,故作神秘道:“你还不知道呢?岚安真人也是因为林子谦的缘故被气急了,加上秦家的又来闹事,所以他出了霜寒峰就定了长老会的时间。秦家的白家的还有所有长老峰主都去参加了。那么多大能在场,都做了个见证。他们将所有事情都掰扯开了,一件件提出了疑点,又晒出证据。你别说,含风师叔当真是有本事,把执法堂递交上来的证据全都打了回去,还连带着扯出不少事儿来。最后才发现吶,林子谦的魔修身份恐怕是遭人陷害的,而一开始对他身份叫嚣最厉害的冯瑶,他们冯家一家子才是魔修!”
微胖弟子听的饭也不吃了,周围逐渐也围上来一圈听八卦的修士,这人形容的太过真切,好像是亲眼所言那般,比他们知道的消息还要多,自然是要听个新鲜热闹。
“那含风师叔既然这么有能耐,怎的林子谦活着的时候没能帮他平反呢?”有围过来的弟子提出疑问,他也不是针对洛扬风,不过就是好奇多嘴一问罢了,毕竟人都死了,再平反,也只能留个身后名。
“你当含风师叔不想啊?当时林子谦出事儿的时候是在姽婳门里,他们的通信被副掌门的人拦着压根就没法顺畅,林子谦身上发生的事儿他们都不知道。再加上副掌门有意瞒着岚安真人,谁敢多话?就连含风师叔他们还是探监之后才被委托调查真相的。当时岚安真人没回来,含风师叔办事也束手束脚的,辛苦得很。这不是岚安真人回来了之后,震慑了那群阻挠的人,这一下子信息才方便传递多了嘛!”那友人无不感慨:“只可惜就算是捉到了冯家一家,也没有办法换回林子谦咯。”
“原来如此。”围观弟子也是连连摇头。
又有人补上话,他们聊得火热,还怕自己说的太过分被长辈听到,都尽力压着声音低着头,像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那冯瑶不还带着人围堵蕴雅师叔和含风师叔他们吗,合着是贼喊捉贼?还有那冯路,原先表现出对林子谦多信任的样子呢,原也都是假的。嗬,他们姐弟俩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演戏骗大家呢?”
“戏瘾这么大修什么道,合该去戏园子里卖唱!”这话便是带上情绪了。
任谁知道自己一直都被骗了,还连带了冤枉好人成了传达舆论的帮凶都不会高兴的。
友人连连点头:“说的是啊。那天你们都没看见,冯路被含风师叔、旋星真人和岚安真人逼出魔修身份的时候,场上所有人那个震惊的表情。谁也没想到,冯路居然能藏得这么深,在副掌门手下做事也压根没人能发现他的身份。啧啧啧,一想到这人天天笑着跟宗门里的人打招呼我都后怕,看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岚安真人身边儿看护的这么紧的弟子都变成魔修,谁知道他冲着你笑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恐怕这段日子大家人人自危,都怕自己成了下一个林子谦吧!”
“可说是呢,我周围的人全在拼命想着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过冯路,万一也被他给摆了一道,没有含风师叔和蕴雅师叔那样的友人帮自己洗清罪名,再没有个岚安真人那样的师尊,当真是要被活活冤死了。”那微胖修士唏嘘不已。
围过来的人多起来,看着微胖修士的友人说的这样头头是道也不免好奇:“你怎的知道这么清楚?”
那友人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这不是巧了么,事发那天,我正好在长老堂当值,里面的动静那样大,我又挨得近,自然听得清清楚楚。有的时候进去出来之间还能看见点长老们的表情神态。嘿,那冯瑶的尸体抬进去的时候还是个人修的样子,等抬出来就成了十成十的魔修了!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吗?”
当然,除此之外,将这件事情尽量散布出去也是洛扬风的意思,不过洛扬风手下人多,身份隐藏的倒还算好,轻易也不会有人认出来谁是洛扬风的心腹或是门客。
“诶,人心难测啊。”
“谁说不是呢?”
围观弟子闻言,原本只信三分,现在也至少信了七分,不免一阵感慨。
“照我说啊,岚安真人也算是替林子谦报了仇了,现在就剩下一个对林子谦动过手的人他还没收拾了!”友人又将声音压得更低,这话说出来也算是大逆不道了,他肯定不想给自己惹来麻烦。
“谁啊?”其他人见他这样神秘,不免被勾起了好奇心。
“还能是谁?”那友人唯恐旁人听见似的:“是谁亲手将林子谦的金丹掏出来的就是谁呗!咳咳,咱们做弟子们的,不好说长辈们的是非,可是岚安真人是个多护犊子的主儿,现在咱们都看在眼里,说他能网开一面放了什么人,我可真不信。再说了,要不是没了金丹,林子谦也不至于死了,好歹还有灵力护体,再怎么说也是能活下来的,哪里像是死前那个样子,没了灵力,那简直就是任人鱼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