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笑却冷笑依旧,攥着她的血缨枪,那长缨上,已然染了他的血。
可她曾说过她不会伤他的,这番下手,却是冲着他心口去,意欲一击穿心——不错,她明了,他的心脏,在他右侧的胸膛。
墨久忽又一愣,她枪尖的走向让他心中明了,他看着手臂上的血液流得肆意,咬了咬牙,东风笑,我本想留你一命,如今看来,你既是知晓了这秘密,便是绝不可能留你了……
他也不顾那鲜血淋漓,抬手便举起了那黑云长刀,周遭的火光映着他的脸庞,残酷美丽得不真实,他狞笑着:“东风笑,如今,我便让你亲眼瞧着,你的铁甲血缨军,全军覆没,灰飞烟灭。当然,还有,你……”
一旁,丰彩儿回首四顾,看着起火的营帐,伤亡的弟兄们,竟是一脸的心满意足,她低声笑着:“这,便是你们当年见死不救的报应……”
墨久抬起手臂来,将丰彩儿的头按在自己宽广的胸膛上,偏过头去,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一刀斩心,莫看。”
东风笑攥紧了血缨狼枪,周身却不再有力气了,她微闭着眸子,看着墨久一手搂着丰彩儿,一手举刀狠狠斩下,无力其他,唯有苦笑……
雪花飘飞,烈火成炙。
人死,枪亡。
血缨枪了无生机地倒在了地上,仿佛一尾离了水的鱼,惨白的雪地里,殷红的血色渐渐蔓延……
方知,所谓海角天涯,不过水月镜花。
玲珑骰子长相思,一眼惊鸿未嫁时;
凤凰于飞梧桐树,血缨长枪年年似……
苍鹭山之巅,白雪皑皑,一支透明的花儿,独立山巅,凌寒怒放,其名——‘冰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