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她听不清他在嘟囔什么,只能听见他唤她的名字。
东风笑低下头看着他那束起的墨发,朦胧的醉眼,一个怔愣,不着痕迹地咬了咬唇,终于将手抽了回来,手臂却禁不住轻轻地抖着。
顾劼枫也抬起眸子来瞧着她,他的眸子是极好看的,军中数年也磨不去那骨子里的俊美,依稀是当年那个惊艳南城的顾家少爷。
“阿枫,你……早点歇息。”东风笑对上他那莫名的、她读不懂的目光,只觉得如今的阿枫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阿枫,那个每每嘲讽她不矜持、嫁不出去的阿枫。
说罢,她后退几步,转身便跑。
隐隐地,却听见身后,顾劼枫的声音很轻。
“不管过去怎样,你回来便好……”
次日,东风笑起了个大早,不待那军营角声起,便执了血缨枪,配了短匕和双剑,骑着一匹黑色的战马,披着朝霞前去巡逻。
其实这巡逻之事,本是不需堂堂副帅亲自出马,可如今,两军僵持了太久,风险本就不小,南蛮奸诈,若不严加防范,只怕要吃不小的亏。
所幸,这一路上并无太大的坎坷。
到了南乔营前她小心翼翼下了马,却看到那大营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见他一袭银甲,负手而立。
正是墨久。
东风笑咬了咬唇,心心念念,不过是要杀了他,哪怕是同归于尽,也是在所不惜。
她看着他的发丝在风中飞扬,一对眸子看向远方,面上瞧不出表情。
这距离用不得短匕或双剑,若想杀他,唯有挥枪上前,可先先发制敌,斩了他,然后……再被那一众南乔的兵将斩杀,或是俘虏。
那临死前的一幕幕在她头脑之中重现,她咬住唇角只要出血,手中紧紧攥了血缨枪。
乱我北倾,屠我血缨,杀我弟兄,占地为营!
真真是其狠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