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扫视这帐内一周,终于颔首道:“那便辛劳诸位了,在下必回竭力守营,如今还请顾帅同穆某去分配兵力,若无其他,辰时左右便各自出军。”
营帐后,东风笑理好了铁甲,万狮岭是何处,她可是一清二楚,那还是她十五岁的时候,在万狮岭上,一个敌兵执着大板斧砍她,她躲到一棵树后,那斧头落下,硬是劈开了那树,余风伤了她的肩胛,险些触及骨头。
易守难攻,丛林掩映着也瞧不太清东西,想必南乔军也是想明了这一点,所以铤而走险选择夜晚十分,虽是冒险,但也的确符合墨久的性格。
今日她在袖里拢了三处短匕,别了双剑,缚了长鞭,后背带了血缨枪,真可谓全副武装。
从自己营帐旁牵了踏风来,轻轻抚着它那漆黑的毛发,听着它叫得顺从。
这马儿极少叫,东风笑闻声一愣,回过头去,却见身后,玉辞拢着袖子走过来。
也是,这踏风本就是苍鹭山的马,自然是识得他的。
东风笑瞅着他抬手轻轻地抚着那马儿的额头,不禁笑道:“怎的,美人儿来送我?”
玉辞瞧她一眼,心下兀自翻个白眼,真不知她是如何次次说得如此露骨的,却道:“军中行医,只是来给你送药。”
说着,不由分说取出个药丸来,东风笑一瞧,正是昨日那个极苦极苦的药,后退两步道:“不、不吃,谢先生美意,笑今日行军,便不吃了。”
玉辞瞧她一眼,平平淡淡启口道:“请谨遵医嘱。”
那边,房湛已然牵了马,那一队已上了路,房湛在门旁扬了扬马鞭,高声唤着她。
东风笑回头看了一眼那边,正要回身上马,想着也能躲过这么苦的药,不想刚回过头来,便被塞了个药丸,苦不堪言。
“你、玉辞,你……”
却见玉辞唇角一勾,翻手又弄出了个糖丸,待她上了马去,抬手递给她。
东风笑垂眼瞧着他,忽而倾身上前,不用手接,却是用口直接咬了那糖丸,顺道用舌头一舔他指尖,眯起眼睛笑得狡黠。
玉辞见状叹口气,一对凤眸扫她一眼,只道:“快去罢。”
东风笑一牵缰绳掉过头去,忽又侧过头来一笑:“放心,美人儿,定不毁你千年冰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