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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大夫人疲倦的摆摆手:“别叫人发现了。”她说罢,她让两个丫鬟都跟着她离开了。
得了空的新娘惊慌的看向了纸婆,她知道,她变成这样和纸婆脱不了关系:“你要干什么,我是活生生的人啊,你们拿活人冥婚,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纸婆讥讽的笑了,她看着躺倒在床上连爬都爬不起来的新娘,从袖子里取出了一盒针线,慢条斯理的穿针引线,又理了理,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这线,可废了我不少功夫呢,你可一定要成啊。”
“你要干什么?!我是新娘,你这样做,老爷夫人不会放过你的!”新娘不住的扭动着往后退,她不会傻到以为,这针线是用来缝制衣服的。
听到她的威胁,纸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怎么现在承认自己身份了,我可得谢谢你,要不是你一直怎么反抗,我还找不到理由让大夫人同意,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安生的待在宁府给你安置的闺房,以为宁府里的人都没发现你的小心思,不知道你想跑?”
纸婆上前,她的力气很大,轻而易举的就制住了新娘,怜爱的摸了摸她漂亮的脸蛋:“真是可惜了这副嗓子,你那小曲儿唱的,差点就把我的计划给破坏了。”
她说罢,银针对着新娘下半张的皮肉,狠狠的穿扎了进去!
“啊!!”新娘痛苦的叫了起来,但很快,她就叫不出声音了,纸婆的手很快,似乎已经干过千变万变这种事情了一样,快道鲜血都只在针眼处冒了头,她的目光越来越疯狂,神情充满了欣赏与愉悦,待最后一针落下,新娘的嘴已经没了。
哪里布满了细密的针线,从远处看就像两排外漏的牙齿一样。
新娘脸色的冷汗已经将发丝浸湿,她无神的看着床榻的顶,喉咙滚动,眼中流下两行清泪。
知南冷凝着目光。
“来。”纸婆一把拉起新娘,对方身子无力的靠在床边,眼珠动了动,强烈的恨意迸发出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狠狠的撞向了纸婆!
纸婆没防备住,真被撞的一铿锵,跟着新娘一同倒在了地上。
“哎呦,贱蹄子!”纸婆狠狠的抬起手,想给新娘两巴掌,但似乎想到了什么,收了手在新娘腰间狠掐着,“恨我?你以为你现在是我造成的,不,不止!你那三两银子就肯卖女儿的爹,为了一派虚言的话就同意用活人来冥婚的宁府老爷,你不恨他们?”
新娘瞪大双眼,眼中似有血泪涌动。
纸婆更高兴了,她指着外面:“你知道吗,不是没人知道宁府要用活人来冥婚,但是没人敢去报官,没人敢管这件事,甚至因为宁府老爷自己做贼心虚,破例让宁府上上下下的仆人都来吃宴席,所有人都高兴这场冥婚。”
新娘闻言更为激动了,她似乎费尽力气要说些什么,但那紧密的线将她的嘴巴缝的死死的,一行血泪凝聚在了眼尾,只要轻轻一眨眼,就会滴落下来。
“好,好好好。”纸婆看着新娘眼角的血泪高兴的不行,也不在意新娘推她的事情了,她爬起身将新娘按回了床榻之上,转而从一旁拿出了一块布。
知南认出来,那是闵曲后来盖到他头上的盖头,直到他入棺,盖头都是随着他一起的。
新娘面目狰狞的脸被红盖头掩藏住了。
她端坐在哪里,犹如一位等待丈夫来采撷的娇嫩花朵。
没人知道,花朵早已被摧残得不成样。
房门被纸婆关闭,房间内陷入了一片寂静,知南感受到一股注视感,他侧过头看向盖着红盖头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