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蛮蛮走后不久,祢衡来到了胭脂铺,那会儿裴姝还在干相思虞半白的大尾巴,祢衡不打招呼,抱着大扫帚,鬼鬼祟祟与裴姝咬耳朵:“明日要下雨,胭脂铺定会开门,柳惊姑娘你早些去胭脂铺,午时风雨加大,大到寸步难行,到时候柳惊姑娘就可以和虞公子独处了。”
祢衡咬完耳朵,重重地点了点头,留下一脸茫然的裴姝就离开。
裴姝云里雾里,但记住了祢衡的话,明日要早点去胭脂铺。她本想等彩霞照空时去找虞半白,不期虞半白在正午时关了门,之后当日的两扇门不曾开一条缝隙。
鱼尾近在咫尺,却摸不得,裴姝心痒得怪难受,又是一夜难眠。
鸡鸣时,窗边闪过一阵风,风声过处,落下小雨来。裴姝起来盥洗,用过早饭,就坐在窗边望胭脂铺。
雨不曾停,紧一阵慢一阵地落下,夏之雨,闷热无比,令骨头沉沉。
“胭脂铺的小帮工,竟识晴雨呢。”裴姝站起身来,舒颈伸腰,活络一番骨头。就在这时,胭脂铺开门了,裴姝喜出望外,背上鱼包,打着伞走过去,但有人先她一步到了胭脂铺。
是昨日来买美肌面脂的男子,他仍是昨日的打扮,手里牵着一个脸上生满了一些小疙瘩的妇人,一进铺,扯了嗓子大喊大叫,向虞半白索要银子:“我媳妇儿昨日用了你的面脂,今日脸上就成这般模样了,虞公子,这你得赔银子吧。”
眼前的男子嘴里造出些无端话来,原来昨日并不是要什么美肌面脂,而是要讹他的银子,虞半白了然了,好个龌龊的诡计,他沉下脸,抹一眼那名女子的脸后,脸更沉了。
女子的脸生有疙瘩不说,还红肿不堪,站在男子身边,双手不停挠着脸,虞半白阴笑一声,眉眼还是那个眉眼,但没有了往日的温柔气:“公子为一点钱财,让一个姑娘的脸,毁成如此,呵,真是窝囊。”
虞半白的话刺激到了男子,男子早有准备,从腰里拿出一把小刀,刀尖照着虞半白,他二目圆睁,双眉倒竖,怒道:“虞公子是想推脱责任吗?今日不给银子,我让你的脸生满褶皱。”
刀尖冷光直射进虞半白的眼中,看着刀尖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虞半白不躲也不慌,平静地看着男子。
男子只要银子,并没有胆子伤人,虞半白气度从容,有一片寒光罩体,没有被吓诈到,如此他锐气一挫,可扑扑胆战心惊,见舊獨势不好,握刀的手抖了一下。
只这一抖,斜刺里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控住了他的手腕,向上折起。
“你怎能拿刀向人!”裴姝来到胭脂铺时,正巧听到了男子说的最后一句话,她甩了甩伞上的雨珠,将伞收起戤在墙壁上后,一个箭步就到虞半白面前来。
“疼疼疼!”裴姝气力大,男子喊叫连天,因疼而握不稳刀子,刀子直直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