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品相昂贵的马车驰骋在大地上,车厢内的少女正在闭目养神,她承载着父母对她的期望,想着心中的理想不免开始紧张,重新审视着曲谱。
芙里尼·科赫对自己的演奏能力很有信心,而想要从一届钢琴家中脱颖而出唯一有差池的只有这份自创的曲谱。她是演奏方面的天才,却在创作上比那位艺术之都的月神女稍逊一筹,也只有那位能作为她的对手。
能挣第一谁会甘心第二呢?芙里尼·科赫细指在空中虚弹,她要找出唯一缺少的意境,想起父亲的评价:曲子是好的,可过于平淡,犹如她的风格与经历,一帆风顺,毫无波浪,估计只有遇到挫折或值得全力奋斗的对手才能改变。
什么是热血呢?不谙世事堪称典雅的她不知,甚至安排随行的护卫也只有标准的一半,而这便为一系列残剧的开端。
大雨悄无声息的来临,随着黑影的行动,铁索横,马哀嚎,血晕染,衣裳残。
……
皮靴踩踏水洼,新一层泥浆附着上来,它的主人神情无奈的望着阴云如墨的黑天,吐槽着路途的不幸。
“我到底从何时开始偏离路线的?明明兰湖后边接的是马镇然后再到巴尔达王国的御南城啊?”上官云瑞在大伞下看着地图,又看了看远处的海岸线,“这怎么还给我跑到海边了!整整十五度的偏差!”
他不知道的是兰湖有两处,一大一小,十分相似,而由于远近的关系,见识尚浅的村民认得小湖。
上官云瑞站在丘陵顶端,按照行驶的路途与偏移的角度,外加隐约可见的海岸线,他估计自己是在极恶海附近。哦!这可真是个不妙的消息,听说此处天气极端,野外强盗横行,就连世界上最严的监狱都设立在极恶海内,与世隔绝,关押的罪犯手里不是有着上万条人命就是干出人神共愤之事,好在至今没有出现过一次出逃。
那么他离开了吗?不!他没有。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上官云瑞就制定了一系列必定完成的事,不然死了都有遗憾,其中之一就是在海边见日出。原本计划是去界海,既然意外到达此处那么就碰碰运气吧,也是见识下唯一能接触内陆的海湾。
……
路途,上官云瑞皱着眉头,自从来到书中鲜少记载的此处就很少见到绿色,连颗树都没有,按理说如此丰厚的水资源不可能有这般景象,光是水与土元素在一起都能凭空生木啊,而且连头魔兽都没有。
“诶!!!我没看错吧?”当海岸线逐渐清晰,上官云瑞不由开始奔跑,并发出怪叫。因为,他居然看见了城镇,中途也是开始思考。
海边,落难人,村子,城镇,一瞬间,上官云瑞的脑海便构思出一个故事,甚至开始联想出主人公宏伟经历的人物背景,只不过才进行到一半便被打断。
“哼哼哈哈哈哈!”
一连串的宛如疯痴的大笑将上官云瑞吸引,凑近发现是一位和他相似年龄的少年,此刻的对方很是狼狈,没有撑伞,身穿打补丁的薄衣,微微映出肌肉线条,标准的金色垂肩长发,甚至还夹带杂草,活脱脱一副野人样。
上官云瑞略微警惕的看着他,但意识到自己已经出现在对方视野后便开始询问:“你好,请问你需要帮助吗?至少伞是需要的吧。”
少年停止了缓慢行走的脚步,用手将碍事的长发往上捋,露出平凡且又刀削般的面庞,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邪眼,有种看透心灵的意味。
少年看着他在人世间遇到的第一位人,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愚蠢,他手中暗暗摸向后背紧贴的短刀,对于自身此时的现状,对方的衣服很是合身。
“请问你是迷路了吗?需不需要帮你送一程,毕竟我刚好也要去那个城镇。”上官云瑞见对方没有反应,于是提出建议。话刚落,又是一连串大笑,仿佛听见了世间最大的笑话。
“哼哼哈哈哈哈!”下一刻,少年粗鲁且快速的将递过的伞拿来,作为自认权利最高的他为面前的旅人开了特权,拒绝道,“不必了,我还要寻找合适的种子。”
撑开伞,少年开始朝着荒野走去,忽然想到上官云瑞所说的城镇,转头看去,猛的深吸一口,他闻到了刚分离不久的味道,面上露出了愉悦的表情。改道,继续前行。
“去那个城镇可不是什么好事哦,会做长久的噩梦。”
少年从远处传来幽幽传来话语,犹如上天在提示此刻为人生道路的选择题,最终少年收回了暗藏的目光,低眉微闭,他明白了旅人的选择,而在无某位人员的干涉下,一切选择与经历都是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