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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完全砸到地上去了,被血污弄得脏乱一片。
他爹的,哪来的疯子。
伏黑甚尔跪在地上大口喘气,指尖按在自己的喉咙上,感觉气管被割断的那种可怕感觉仿佛还在,让他忍不住摸了又摸。
尽管一个亿就这麽奢侈地昏死在了他面前,随便切个手指头带走可能都能挣个百来万。
但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观南镜,到底什麽都没做,就离开了这里。
看到真的没死的五条悟飞速远去的背影,好像也没那麽惊讶了。
“一报还一报……”他忽然嗤笑起来:“弱者才会信这种鬼话。”
哪怕他死了,也只是一条命,怎麽会还得完手里的累累血痕呢?反过来,伤害过他的那些人,一生衣冠楚楚,锦衣玉食,尸位素餐,死后会办一场七天七夜的盛大葬礼,他们什麽时候得到报应了呢?
“这是末法时代,法轮破败。”伏黑甚尔在夕阳中滑落在路边的椅子上,无视路人惊恐的眼神就这麽血迹斑斑地躺了下去,呢喃着告诉自己:“才没有因果,也没有报应。”
“嘭——”
挂着“明镜高悬”四字匾额的旧式朴素堂屋里,对观南镜的审判正式开始。
时间紧急,御三家里只有禅院家来了家主弟弟,此时坐上首,正静静垂着眼。和他并肩而坐的是上一任高专校长,她还没来得及卸职交接完毕,接班人夜蛾正道就出了事,此时自然还得坐话事人。
加茂家还是在京都活动得更多,五条家得到了召令是的五条悟的三叔公,老头子在堂屋里不动如山地喝茶,硬是等到了五条悟的电话来,知道了这祖宗的意思,才气定神闲地两腿一伸,哎哎叫着装病,硬是没来。
两侧坐陪审的固定咒术师,九成九还是来自三家内的子弟和豢养的门客,干这份工作纯为了投票时钳制另两家,不叫自己吃亏,只这两年才塞了一个非咒术师家庭出身的进来凑数——他的咒术是能在三小时内不停歇地自动速记,也就只有在这种场合里才能排得上用场。
下首才坐着“被告”与证人,还有不伦不类的公诉咒术师。
公诉咒术师,是咒术界高层的一张会走路的嘴。
“混沌体恶意勾结叛徒,逃窜紧闭,潜入结界,污染星浆体,阻碍天元大人的同化——罪大恶极,理应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