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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简昭挪了挪头,找了个让头舒适的点倚着廊柱,视线所及之处,檀允珩扎着半高马尾,散在身后的青丝散乱的落在身前,没?一点装饰,一朵芙蓉,盛万千春回,廊侧微弱的灯光照着她清秀舒缓的眉心?。
永远的进退有度,不越举替他张口,陆简昭倒是好奇这样的人,为何会?喜欢身有残缺的他,不惜闹得满城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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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亲王府,庄严肃穆,子时已?过,正厅还是灯火通明,苏翁被请坐在一侧紫檀木太师椅上,用满脸写着‘救命’二字看向中间坐着的人。
中间坐着的人一袭紫色暗纹圆袍,金制的发?冠在通亮的灯火下,散着耀眼的光,眉宇英气,风流倜傥,看上去不过而立之年,手肘搭着一侧椅柄靠着,正不慌不忙波着手中茶盖,开口疏远。
“苏大人家?的公子做了有损皇室颜面的事,本王可帮不了。”‘啪嗒’一声清脆,妙亲王松了手中茶盖,不偏不倚掉落在茶盏上,氤氲着的热意骤然消散,“本王奉劝一句,左失了儿子,右失了美娇娘,苏大人就不该来。”
妙亲王,名南祯,字嘉佑,是先皇晚年最宠的小儿子。
前有城北塌陷,他一手提拔的工部尚书?原绛,因敛义?举之财,被查入狱,等着秋后问斩,在狱里没?供出他分毫,还算个知恩图报的。
今有瑞亲王和陆家?世子摆了他一道,南嘉佑心?已?不满,他提拔的人接连出事,一群蠢货,反倒有脸来求他。
苏翁拱了拱手,不由分说辩解,无论?如何,他要为苏鸣争个明白,“我儿为人率直,定是为苏府不倒,才认罪伏法的,分明就是那司昭府强迫,王大公子丢狗一案,一直没?个了结,明明不是我儿的错。”
南嘉佑睨了眼坐左下位子的人,皮笑肉不笑,“子不教?父之过,父代子罪,也不是不可。”区区一个三?品御史,没?了还可以再提拔一个,为了一个官僚家?的儿子,他已?是坐着浪费太多时间。
何况苏鸣犯的错,累得不只是司昭府的名声,是他那登基的哥哥嫂嫂放在心?尖上的肉所在之处。
天下何人不知,堂堂明仪郡主,独得圣上恩宠,高门?权贵做梦都想娶回家?,一步登天的。
事确实不是苏鸣做的,与其说是王大公子和苏二公子因着狗头一案,两府闹得不可开交,不如说是他和瑞亲王的逢棋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