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善恶念(2 / 2)

剑魔携香 临剑 3715 字 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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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眉头紧锁,一咬牙关朝索命阎王跑了过来。

索命阎王不料他骨子里倒有几分傲气,先是一愣,继而放声笑道:“哈哈哈!很好!那就跟着我跑吧!”

索命阎王说着便加快了步伐,虽只用了两成身法,却也堪比普通大人的奔跑速度,韩夜纵然使出吃奶的劲也数次被甩下。

若不是索命阎王刻意放慢速度等他,估计他早被丢得没影了。

一会儿工夫,韩夜已是面色苍白、身躯摇颤,估计要支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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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命阎王回看韩夜,淡淡一笑,装作很累的样子往旁边岩上一坐,朝韩夜摆手道:“呼,呼,算你厉害,我累了,先休息吧。”

恍如战胜了一个强大敌人,韩夜“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脸上却带着胜利的喜悦,他终于停下,但是耳边里却是一阵轰鸣,差点摔倒在地。

索命阎王见韩夜快倒了,身子一动,但马上又坐回身,冷然道:“瞎跑个什么劲?不知死活。”

韩夜没办法回答他,只是大口大口喘气,面上尽是得意。

似乎想对索命阎王说,我赢了!

索命阎王不怒反笑,对韩夜道:“听好了小鬼,想回家,可以,但从现在起你须乖乖跟着我走,等我什么时候乐意了,自然解去你身上的毒送你回家。”

真的可以回家?

韩夜听了这话,都有点不敢相信!

他甚至做好最坏的打算,就这么和索命阎王纠缠下去,熬到他被仇家杀死、熬到他练功走火入魔、熬到他得了什么大病一命归西!

没成想,这魔头竟然说,等乐意了,就解毒送自己回去?!

韩夜差点高兴得跳起来,但克制住了。

于是故作不悦地嘟嘴道:“好吧,反正我不跟着你杀人啊。”

索命阎王挖苦道:“我没指望你跟着我杀人,你只要别在我杀人的时候扯我后腿、背后捅我一刀,我就多谢了。”

韩夜当然不会。

既然知道索命阎王给了他活路,他又何必干那些危险的事呢?

休息了一段时间,索命阎王见韩夜气色恢复,便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扔下一句“走吧”,然后运起一成身法朝远方而去。

韩夜赶紧跟在其后,这次却不觉那么吃力了。

夏日山林,青翠葱茏。

鸟儿在树梢欢快跳唱,知了在林间如雷阵鸣,晨光穿过繁茂枝叶,如斑点般打在山地上,忽而一阵山风拂过绿林,直引得树叶沙沙作响,地上的光斑更是闪动不止。

在那延绵丘陵、林间小径上,黝黑的汉子引着一个天真的小孩欢快赶路,黑汉子时不时引颈畅饮,略为肆意地甩头,而小孩则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男子,毫无懈怠地紧跟着。

不知不觉日上三竿,太阳变得火辣,索命阎王和韩夜能感到阳光的灼热,因此尽量往阴翳之处走。

走着走着,只听不远前方有个粗野高亢的男声响起: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韩夜未见过多少世面,听这声音下意识向索命阎王靠近,而索命阎王却是三分惊讶七分好笑,心道:“如今的山贼也如此不识好歹,抢劫也不看人来,真是一群蠢货!”

山贼们可不知道他们惹上了什么主儿,眼里只有两只肥羊,纷纷从林子里现出身来。

索命阎王看了看人数,前方有俩,左右两旁各一,背后一个,总共五人。

这些人都穿着破布衫,手握锈枪旧刀,看来还是一伙穷山贼。

前方两人中,一个贼眉鼠眼、尖嘴油面的山贼手指索命阎王,对身旁山贼道:“老、老大,他、他们中有、有、有个穿的是鸣剑堂、堂弟子的衣……啊衣服,小的认得,不、不、不好惹啊!”

“啊呸!”

蓬头垢面、满脸胡茬的山贼头子朝地上一吐唾沫,不屑道:“什么鸣剑堂、鸟剑堂的?老子人多势众,在这里把大人做了,再把小孩卖了,神不知鬼不觉,能把老子怎样?”

结巴山贼用他那几乎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盯着索命阎王看了一阵,傻笑起来,对山贼头子竖起大拇指道:“嘿、嘿嘿!老大果、果、果然高见!”

看来,这帮山贼不但是穷,还挺傻。

至少索命阎王当时是这么想的。

而山贼头子受了结巴山贼夸赞,面上放光,便装腔作势地清清嗓子,对索命阎王晃着脑袋笑道:“这位黑脸兄弟,识相的把值钱东西都拿出来,我会考虑给你留个全尸的。”

索命阎王冷冷看着这群笨山贼耍宝,见山贼头子冲他说话,终于不再缄默,仰头狂笑道:

“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

山贼头子见索命阎王笑了,反是一怔,问道:“你笑什么?”

结巴山贼也附声道:“是、是啊!你笑、笑、笑什么?”

索命阎王不屑地瞟了一眼山贼头子,笑道:“你们这副模样还出来当山贼?做乞丐还差不多。”

山贼头子讶异地问:“诶!你怎么知道我们以前是乞丐?”

结巴山贼却拽了拽头儿衣角,小声道:“老、老大,不、不对,他是在骂、骂您啊!”

须知,在山贼强盗心中,乞丐始终是最低等的,简直是混吃等死!

而山贼强盗起码是打家劫舍、占山为王,“凭本事”赚钱,所以被索命阎王骂作是“乞丐”后,山贼头子反应过来,就还是会觉得不爽。

“嘿!你个黑炭头敢骂我!”

山贼头子转惊为怒,把破袖卷到肘部,往地上又吐了一口痰,一指索命阎王,对手下道:“小的们,把他给老子剁成肉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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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山贼们得意洋洋朝索命阎王围去,他们以为黑汉子就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哪知道惹了个杀星。

索命阎王眼见众人围来,冷哼一声,左手护住韩夜,右手翻出,如疾风般打在右边最嚣张的那山贼身上。

山贼根本不及反应,猛吐一口鲜血飞了出去,撞到一棵须二人环抱的大树上,跌滚下来,接着大树吱呀一声轰然倒下,正砸到山贼身上,那山贼连哼都哼不出一声,登时便断了气!

一掌就打死一个!

这这这!这人可不好惹啊!

索命阎王表情依旧冷酷漠然,山贼们却是大惊失色,他们像见了鬼一样恐惧叫喊着,把手里残破武器一丢,纷纷四散逃命。

奈何索命阎王掌毙一人,杀意骤起,一个也不想放过,他跃起身来,白芒一闪,手里的龙泉宝剑已然出鞘,人也化作疾影飞出去。

山贼们的身法怎么可能有这杀人魔头快?

只要黑色疾影在某个山贼身边掠过,剑光一闪,嚓地一响,鲜血四溅,便是身首异处!

索命阎王,果真名不虚传!

索命阎王干净利落地解决了结巴山贼以及其他两个手下,继而飞身到了山贼头子跟前,一脚把他踹得在地上滚了两个圈,赶上去踩住他的肚皮,右手引剑直刺他胸膛。

索命阎王正要下手,忽听身后传来一声疾呼:“别再杀啦!”

索命阎王回首一看,原是离他数丈的韩夜开口了,那男孩似乎很害怕这种血腥场面,站在那里两腿直抖,白净小脸上遍布惊骇之色。

韩夜从小就不喜欢打打杀杀,不然他也早就跟着父亲韩风去习武了。

也因为韩夜不喜欢打打杀杀、不喜欢练武,跟鸣剑堂其他弟子完全不一样,所以生性善良的司徒云梦才会觉得和他一起玩最舒服。

但现在,初入江湖的韩夜却显得尤为幼稚。

当然,才十二岁,没见过什么世面,在索命阎王看来,也还正常。

“他们惹我在先,为何不杀?”

索命阎王冷冷瞥了韩夜一眼,接着转过头去,宝剑欲刺山贼头子,山贼头子则赶紧缩起身子,面如死灰。

“他们只是些穷山贼,一定要杀了他们才开心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韩夜就是不想看到索命阎王杀人,所以他紧闭着眼,颤抖大骂:“你这坏蛋!杀来杀去,最后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毕竟,在韩夜看来,索命阎王实力远强于山贼,那货山贼根本不值一提!

假若索命阎王显得和山贼实力差不多,双方僵持下去,出于对自己安全考虑,韩夜还不至于“大发善心”,他也不是真的那么笨。

但韩夜不经意间说出来的话,却蓦地触动了索命阎王的内心。

触动了他那尘封已久的内心。

“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得善终……?”

索命阎王细细念着这几个字,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那是一个宫画眉、水玉眸、朱唇动人、粉面如霜的紫袍女子,她相貌约三十,头顶用紫玉簪子扎成一个髻,乌亮的长发只有小半盘进去,剩下的披在肩头宛如流瀑。

仿佛人间仙子。

印象中,女子手握紫鞘宝剑,宫眉怒挑、水眸圆睁,口里道:

“张括,师兄教你蜀山心法,是让你滥杀无辜的吗?我本不该留你于世上,但师兄不允,临终前他托我转告你,自私自利者必不得善终……”

“你是他唯一的徒弟,我不杀你,蜀山派也没空理你!只望你看在师兄的份上别再为祸人间了,好自为之。”

……

索命阎王想着过往,极是后悔难过,握剑之手微微颤抖、终于垂了下来。

黝黑的脸上带着哀愁与愧歉,他闭上眼,只在心中默念:

“师父、师母……非我不愿回头,只是人在江湖,行差踏错一步便永无回转余地……”

“我作恶多端,早就死有余辜,可比起那些驱使我却又憎恶我的人,我能算什么呢?我也不过是他们勾心斗角的一颗棋子罢了……”

注释:

①“烧刀子”——主要流行于古辽东地区(今天辽宁东部、吉林东南部),其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肃慎时代,中原杜康造酒后传入古肃慎地南部,由此肃慎始造佳酿……今天享誉辽东的烧刀子酒,始于明末清初的酿酒技术,据说烧刀子保持了古老的肃慎酿酒术的精髓,号称烈酒之王,是东北最着名的酒品佳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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