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
柳惜春吐得,连胆汁都快喷出来了。
“柳惜春,你在做什么!”
傅子润清冽的声音响起。
还没来得及责备,白衣飘飘,纯洁如冷月的傅子润,也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
跟着一起吐的,还有身后一无所知的苏绮梦。
之后是来顺和几个护卫。
本是觉得这边有异,想来查探查探。
还没等进院子,就在院子的外边,一起吐了起来。
一群人聚在一起,吐得院子里里外外都是污秽。
闹剧前前后后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落幕。
傅子润沐浴、更衣、熏香,足足忙活了两个时辰,这才找到柳惜春,将他狠狠训斥了一通。
柳惜春也已经换了衣裳,重新打扮了一番。
他倍感委屈,哭得眼角发红,更显风情与俊俏。
“子润哥,真的不怪我,呜呜呜。
是大黄那个小贱狗!
他嫌弃稀粥小菜不好吃,踢翻了饭盆子。
我本是不想管他的,可公主说一定要给他做他最爱吃的东西。
我就想着狗最爱吃什么呀?
当然是屎了!”
傅子润气得眼角直跳。
狗就不能爱吃肉吗?
再说,公主喜欢那条狗,连睡觉都要让狗在屋子里陪着。
给他吃屎,不就是在折辱公主?
真不知道这个柳惜春到底是怎么想的。
“子润哥,我是为了听公主的话,为了让公主开心,才忍着脏,忍着恶心,给他端过去的。
我付出了那么多,还把自己恶心坏了,结果所有人却都在怪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呜呜呜呜。”
柳惜春一身艳丽的红装,哭得梨花带雨。
傅子润一肚子气,却也知道跟这种脑回路的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心烦意乱道:“待会儿侍从们洒扫干净,一定要多撒一些香粉,把桂花香珠也往院子里扔一些。”
桂花香珠?
柳惜春睁大了眼睛。
那玩意儿可不便宜,就这么往地上扔?
公主府什么时候这么豪气了?
傅子润将账本往桌上一摔。
“你想让公主闻那些恶心的味道,然后一气之下把你卖到秦楼楚馆当头牌去吗?”
柳惜春震惊地张大了嘴。
自己的美貌,当头牌是毫无悬念的。
可是……可是……
他天生就不是旺财和苏绮梦那种乱勾搭人的水性杨花的下贱男人啊。
他后退一步,抬起袖子,掩住面庞,又低声哭了起来。
“不敢,不敢,惜春怎敢惹公主厌弃。”
待萧莫儿郁郁寡欢地回府,一切都已经收拾好了。
寝殿院子里的臭味儿,早就被浓烈的香气覆盖。
萧莫儿心事重重,也没感受到什么异常。
直接回了屋,全身无力地躺到了床榻上。
柳惜春心虚不已,压根就没有出现。
傅子润和苏绮梦前来请安,也被芳草拦了回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一主一仆,和一只大狗。
大狗也心情厌厌的,不声不响,庞大的身躯在小垫子上扭来扭去。
“芳草,你说我是不是天生孤寡的命啊。”
萧莫儿在床上叹息了一声。
捧着香茶过来的芳草,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圈一红。
“公主,当然不是。
您是大齐国的长公主,金枝玉叶、尊贵无比,自然是天生的荣华富贵命。”
侧躺着的萧莫儿翻了个身,平躺了下来,眼睛呆呆地望着雕花木榻上的镂空斜纹。
“可是他们都不在了。”
芳草没忍住,眼泪汩汩流了下来。
她把香茶放在床头的案几上,坐在床榻旁,紧紧握住萧莫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