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儿从八岁起就开始不断被抛弃。
已经习惯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她眼角微微有些湿润:“修远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好男儿,志向高远,自然不用我去接济。
可我这些银子,并不是给你的,而是给伯母的。
伯母待我那样好,我只是想尽一尽孝心。”
秦修远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做思想上的争斗。
见萧莫儿滚落的泪珠越来越大。
终于,他抬起手,温柔地给她擦了擦眼泪。
“傻丫头,瞧瞧你,都没说什么,就掉上眼泪了。
你呀,就是逼着我心疼,逼着我心软。
不让你掏银子,让你多给自己攒着点,难道不是好事吗?
结果,你这丫头还哭上了,真是个小哭包。”
萧莫儿啜泣不已。
“我只是心疼伯母,想让伯母痛痛快快吃药。
待会儿拿了银子,我和你一起过去,我想和伯母说说话。”
秦修远好不容易这两天找到借口不去学堂,正急着去找顾采薇缠绵悱恻呢。
怎么可能让萧莫儿跟着。
“莫儿你这几日不能去。
你若去了,母亲就会知道我同你说了什么,怕是又要我去连夜跪祠堂了。”
萧莫儿体谅地点点头。
“那我便先不去,你一定要记得让伯母好好吃药。
银钱不够,就到我这里来拿。
我若没有,便去想办法。
还有,再过一些日子,就是伯母的生辰了。
到时我一定给伯母准备一份大礼送去。”
“见过公主,见过世子。”
花园里响起傅子润不冷不热的声音。
身后还跟着一个非要过来拜见未来驸马,否则心里便不踏实的柳惜春。
秦修远作为世家公子,自然看不上这些靠姿色取悦女人活着的男人,他敷衍地点了点头。
萧莫儿接过傅子润手里的匣子,急急地打开。
“怎么只有三个金锭子?”
傅子润面色沉冷。
“三月前,国公府的米庄着了火,急需银子周转,已经将公主府里的库银都掏空了。”
秦修远站得笔直,霸道护妻一般,将萧莫儿揽在怀中。
既是宣誓主权,也是让傅子润看清楚他自己是几斤几两。
“即便我国公府有应急之需,三个月内,公主府也不可能只有这点银钱。
是不是你看莫儿孤身一人,没有家人做靠山。
区区一个奴才,便想占了她的好处、欺瞒于她?
我告诉你,我们国公府就是她的靠山!
我秦修远就是护她一辈子的家人!”
句句戳中萧莫儿的要害,句句刺痛傅子润的心。
既让萧莫儿倍感温暖,又要算计干净公主府的家底儿。
“妙啊,真是妙啊。”
黑猫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些小鱼干,一边津津有味地嚼着,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
“狼老大,学着点儿。
等你变成人了,能说话了,再想同她嘿嘿嘿。
不用费力绑什么红绸子,下那么大功夫勾引她没用,几句甜言蜜语就行了。”
苍狼正专注地听着几人说话,连羊骨头都要咬成碎渣了。
听到黑猫的冷嘲热讽,顿感心烦。
抬了抬后腿,一脚将它踢飞。
“喵!”
花园角落里的庭荫树下传来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