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和小康没你想象的那么亲密。”路明非耸了耸肩，“要说关系亲密，我觉得你和诺玛的关系也挺亲密的。”

“Eva是我自己写的程序，她是我女朋友。”芬格尔没有在小康的问题上多做纠缠，他自己也知道，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不是........”路明非瞪大了眼睛，“你这算是纸片人老婆的最高境界么？自己给自己造了个老婆。”

“不，Eva死了，现在的Eva只是个程序，隐藏在诺玛AI之下的另一重AI人格。”芬格尔说着，双手换换的收拢握成拳头抵在了自己的下巴上，“十年前，我在学院是A级学生，炼金系的第一人，执行部的顶级专员，同样也是数学系的天才，十年前的五月，学院的一个组织去探索冰岛下的一个尼伯龙根，你知道尼伯龙根么？”

路明非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芬格尔继续说下去。

“那个尼伯龙根，属于一头初代种，白王势力下的初代种，学院一行人进了尼伯龙根中探索，并且很快分散开来。”

“那个尼伯龙根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不存在龙类的，然而在探索遗迹的过程中，我们遇到了龙类复苏。”芬格尔说着，握紧了拳头，“复苏的.........是白王。”

“或者说极端贴近于白王的特殊的龙种，那头龙的复苏，不是自然苏醒的，而是被人唤醒的，我们根本没有带着足够的，能够对抗一头初代种的武装，所以只能逃亡，龙类追杀，我们逃亡，按照道理来说，我们能够逃离冰岛，但是........”

“黑王子出现了，他联合着那头初代种攻击我们，并且用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去关闭尼伯龙根的出入口，他指责我们企图染指属于他的力量.........”

“总而言之，那场行动中，除了带队的老师和我，两个人以外，其余的成员，包括我的女朋友，夏娃，全部都死在了那个现在已经被封闭了起来的尼伯龙根里，甚至我去回收战友和伙伴们的尸体都做不到，那个尼伯龙根，被迅速的沉入了冰岛之下的深海里，甚至连海床的地貌都被改变了.........”

“我活了下来，从此只为了复仇。”芬格尔看着路明非，“我需要这个学院里的情报，我一旦毕业就会被委派一个驻地，将来很难从驻地离开。”

“那么，活下来的那个教授呢？”路明非追问。

“冯·施耐德........”芬格尔深深的呼了口气，“他现在要靠着呼吸器和轮椅才能活着，才能行动，也是拜那次冰岛行动导致的。”

“原来是这样........”路明非轻轻的呼了口气。

No.36 长夜漫漫·2

夜色中的卡塞尔学院总是带着一种沉淀下来的美丽和寂静。

这所学院在美国伊利诺斯州五大湖区已经屹立了一百多年了，虽然在龙族的历史上，这点时间算不上多么漫长，但是对于人类来说，百年的沉淀，已经算是很有底蕴的一个时间了，更不要说，还有来自于全世界的各阶层的精英。

路明非双手插兜，漫步在夜色的卡塞尔学院中，不远处宽阔的路面上，校工部的肌肉壮汉们正喊着低沉的口号，奔跑着，和路明非擦肩而过。

对龙族有仇恨的或许仅仅是混血种中的高层，这种不死不休的思维不过是贯彻了下来而已，就像校工部的前·海豹突击队们，他们在加入卡塞尔学院之后，仅仅只是普通人，或者说普通人中的军人而已。

这些血统基本不超过C级，大部分只是D级血统的混血种们或许只是在平日的生活中感觉自己的体力和恢复能力稍微有点天赋异禀而已。

在不了解龙类之前，他们听到龙的第一个反应最多是龙与地下城，或者各种神话传说。

但是现在他们听到龙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绷紧了肌肉，燃起他们相比起学生们来说极端暗淡的黄金瞳........

这种世道应该结束了。

路明非深深的呼了口气，他缓缓的向着教授区的宿舍走去，他已经和施耐德打了个招呼，打算去见见这位已经半只脚踏入棺材的执行部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