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的视线投向了楚子航，而楚子航正握着一柄只剩下半融化刀柄的武士刀，感觉到了恺撒的视线，楚子航的视线撇向了恺撒，眼神和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面瘫是最好骗人的，因为不管心里活动再怎么剧烈，脸庞上，他们永远都是一副“天塌了也‘雨窝无瓜’”的表情。

恺撒在楚子航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便直接转头看向了路明非，“那么现在要怎么做？”

“带着东西，我们回学院，继续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路明非轻轻的叹了口气，他的视线撇向了恺撒，“放心吧，回去学院分配资源，不会忘记加图索家的部分的。”

恺撒轻轻的点了点头，也没有追问分配资源的时候，路明非那边会怎么给加图索家安排资源。

“现在龙王跑了，我们失去了线索。”芬格尔有些烦躁的抬手挠头，“结果我们全部白白忙活了么？”

“不........”路明非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算。”

“怎么说？”芬格尔听到路明非的话，视线投了过来，“你难道还打听到什么线索了么？”

“我这边还在调查，或许能找到线索，或许也找不到，等到有了个准确的定论之后，我们再说吧。”路明非反而是摆了摆手，“走吧，是时候把真相公之于众了。”

“汉高这帮人为什么会死的‘真相’”路明非拽着努力憋住笑意的绘梨衣。

一众人最终只能拿着他们在尼伯龙根中收拢的线索，跟着路明非走出了尼伯龙根的站台。

而十个小时后，深夜的美国芝加哥，卡塞尔学院。

作为副校长的守夜人，他从校长那里得到了一份签有路明非，楚子航，恺撒·加图索三人名字的任务报告。

他翻看着报告，看到最后一页，他只能深深的呼了口气，将这份报告随手丢到了沙发旁边，他端起了架着自己双腿的桌子上的一杯龙舌兰，对着空气举杯，“复仇男神，庆祝我们伟大的尼德霍格陛下在他的道路上坚定不移的走了下去。”

他一口气给自己灌了四大口，最终只留下最后一口，和那只蜷缩在酒液中的干瘪的蓝蝴蝶幼虫，“然后，敬汉高，希望你死的时候没有任何痛苦。”

老家伙随后将杯子丢到了自己的地摊上，随后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副校长顺着钟楼内壁的楼梯，一步一顿的向着上方走上去。

他走的很慢，钟楼通了电，但是却没有电灯，偶尔的蜡烛光芒，将他的身影在岩石的钟楼墙壁上拉出了巨大而扭曲的影子，仿佛是巴黎圣母院里的敲钟人，他一步一步，身体却越来越佝偻。

走到了钟楼顶端，他扶住了巨大的种锤，老家伙身上的肌肉暴涨，身体鼓足了劲，他扛起了竖在地面上的种锤。

双腿，手臂，腰身一同发力。

守夜人扛在肩上的钟锤狠狠的轰击在铁钟的外壁上，肉眼可见的音波从钟楼上扩散了出去。

一下，两下，三下.........

他不是在敲钟，他是在发泄，发泄自己的悲凉的心情，去发泄掉自己无处释放的怒火。

如果不是芬格尔已经把关于屠龙的最终结果的情报上传到了守夜人论坛上，守夜人这里响起的钟声，学院的学生们还以为是路明非，恺撒他们的队伍出了什么问题。

然而.......守夜人不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