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2 / 2)

小冤家 慕如初 2718 字 2个月前
🎁美女直播

孰料,陆思蘅听得三生喊,不买账。

他挑眉:“阮三,我适才要你喊的是‘好哥哥我错啦’,而不是‘我错了’,所以你这三声都不对啊。”

“来!”他躬身凑近:“重新喊一遍!”

下一刻,他“嗷”地跳起来。

阮韵知一脚狠狠踩在他靴子上,怒瞪他:“陆思蘅,你别太过分!”

说完,她红着脸羞愤欲死地跑了。

重回茶楼,陆思蘅百无聊赖饮了两盏茶,没多久,一个小厮跑来寻他。

“小侯爷,原来您在这。”

“有什么事?”

小厮堆笑着说:“小侯爷好雅兴,居然吃起清茶来了,我家薛二爷让小的来请小侯爷去吃酒呢。”

“大早上的吃什么酒,不去。”

“哎哎哎小的传错话了,不是吃酒,是去斗促织,我家二爷说他新得了一只夜将军,请小侯爷去验验货呢。”1

一听,陆思蘅来了兴致,当即起身出门。

走过回廊时,听得侧边雅间里传出笑声,他缓缓停下。

“子意兄高才啊,前日作的文章脍炙人口,居然连沈大学士也赞誉不已,此等才学我等望尘莫及。”

“听说子意兄正在备考明年春闱,依我看,整个京城恐怕无人能出其右。子意兄铄古切今,才名在外,明年的春闱魁首必定非你莫属。”

程俞安坐在中间,脸上含着儒雅的笑:“诸位过奖了,什么才名不才名的,各位抬爱罢了。”

“诶,子意兄谦虚。现在谁人不知你夺魁呼声最高?子意兄是阮祭酒的得意门生,听说连阮祭酒都有意招你为婿,倒是平白。。。。。。。”

许是觉得这话不合适,那人讪笑了两下:“罢了,不说这个。今日我等是敬仰子意兄文采特来结交,略带了薄礼,若子意兄明年高中,还望照拂小弟啊。”

“好说,宁章兄,请。”

“以茶代酒,请。”

程俞安举杯,恰好对上门外陆思蘅的视线,他顿了顿。

房门半开着,两人目光相撞,暗自交锋。

陆思蘅以前跟程俞安没交集,一个士林称赞的才子,一个京城富贵纨绔,本就八竿子打不着。但这么两个人,因为一桩婚事,不自觉地变成了敌人。

其实陆思蘅并没把程俞安当敌人,毕竟他对阮韵知无意,但程俞安显然不是这般想。

此时此刻,程俞安面目从容而优越,优越中又带着点鄙夷。

很显然,实在看不上陆思蘅此人。

陆思蘅心里不大畅快,轻嗤了声,抬脚下楼。

小厮跟在身后,殷勤地问:“小侯爷您是骑马去还是乘车?”

“不去了,跟薛二说,小爷今日没心情。”

“诶?”

小厮摸不着头脑,错愕地看他翻身上马离去。

输了比赛,阮韵知退亲无门。隔了两日,又听得个惊天的消息——皇上命钦天监定了吉日,就在今年秋十月。

十月。。。。。。。

阮韵知在廊下呆愣愣地站了会,忽地跑进屋子紧闭房门。

“小姐?小姐您开门呀。”

茗香在外头喊,喊了半天也没见动静,她担心不已,只好去请柳氏来。

柳氏发愁:“知知,你别想不开,别吓娘啊。”

“快开门知知,有事好商量,娘知道你委屈,可什么事都没你的命重要。你要是寻了短见,叫娘往后怎么活?”

柳氏急得很,转头吩咐婆子:“你们两个,把门撞开。”

婆子当即撸起袖子,往手里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后退两步蓄势待发。

然而才将将冲到门口,房门就从里头打开了,两个婆子猝不及防滚了进去。

阮韵知站在门口,好端端地,不哭也不闹。

“娘,我没事,适才只是心情不好想自己安静安静。”她问:“阿爹呢?”

柳氏见她衣着完好,连头发丝也没乱,心里松了口气。

“你阿爹在书房呢,知知,你真没事?”

阮韵知摇头,对她福了福身:“娘,女儿去见爹爹了,有些事寻他。”

“哎。。。。。。你爹爹那。。。。。。。”

后头的“来客了”还没说出口,阮韵知就跑远了。

这厢,阮韵知来到前院,瞧见堂屋里放着两个檀木箱子,也不知做什么用的。

她遇着端茶的小厮,问:“阿桂,这是送去给我阿爹的?”

“回三小姐的话,这是送给老爷的茶。”

“行,”阮韵知接过来:“给我吧,我送进去。”

到了门口,她敲了敲门,听得里头一句“进来”,阮韵知端着茶进去。

进门时,正好阮兴和从内室走出来,瞧见是她,温和地笑道:“知知,你怎么来了?”

“阿爹,女儿找您商量件事。”

“什么事?急否?若是不急且等阿爹片刻。”

“挺急的。”阮韵知点头。

她把茶放在桌上后,想了想,倏地跪下来。

阮兴和吓得一跳,赶忙去扶女儿。

“知知怎么了?你跪着做什么?快起来。”

“爹,女儿求您了,求您再去跟皇上说一说可好?女儿不想嫁陆思蘅,女儿要是嫁了他,这辈子就毁了。”

阮兴和往室内看了眼,面色尴尬,刚要开口说话,阮韵知又道:“女儿根本不喜欢陆思蘅,以前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女儿这一生没什么愿望,只想嫁个如意的、肯上进的,余生安稳平淡地过就满足了。求爹爹了,可否求求皇上收回成命?”

阮兴和故作沉脸:“胡闹!这桩婚事是皇上赐下的,圣上旨意便是天意,哪能轻易改的?”

阮韵知一听,憋在眼眶里的泪再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砰”地磕了个头:“爹爹,女儿就这么一辈子,爹爹忍心让女儿跳入火坑吗?”

这声响把阮兴和的心都砸疼了:“知知先起来,有事咱们好好商量。”

阮韵知不肯起:“女儿知道这件事为难爹爹,可女儿实在没法子了,若是嫁给陆思蘅那个浑货,女儿宁愿削发为尼青灯苦佛一辈子。”

阮兴和一个头两个大。

“你先起来,咱们去外头说。”

他把女儿匆忙拉出门,小声安抚:“知知乖,今日你先回去,你说的爹爹都知道了,爹爹回头再跟你商量可好?”

瞧见女儿泪眼盈盈,他心疼,无奈叹气:“想必你也听说了,皇上已经让钦天监选了几日。即便皇子成婚都不见得让皇上这般重视,可见皇上是铁了心的,爹爹也无能为力啊。”

闻言,阮韵知灰心失望:“真的没法子了?”

阮兴和不忍,却还是摇头。

缄默片刻,他摆手:“知知快回去吧,这事晚些爹爹再跟你说,莫哭了,走吧。”

内室里,陆思蘅安静地坐着。月门帘子遮挡了外头的光,他的脸一半落在阴影处,辨不清情绪。

不知为何,听见阮韵知的哭声,他心中像淋过雨似的,湿漉漉的。

过了会,等阮兴和将人安抚了通再进门,他尴尬地咳了咳。

“小侯爷久等了,今日实在。。。。。。。。唉!知知不懂事,你别见怪。”

陆思蘅起身行礼:“无碍,祖母让晚辈送的礼已经送到了,晚辈该告辞了。”

“适才的话。。。。。。。。”

陆思蘅不在意地笑了笑:“适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

走了两步,他又停下来,说:“哦,伯父也不用告诉阮三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