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几乎每一次发生变故,都有他在场。
是巧合吗,只是巧合吗,还是。。。。。。
段宝银想得有些头疼,这些问题背后牵扯出的势力太多,虽然她直觉这些问题其实是互相联系起来的,而且背后的真相其实很简单,但愣是琢磨不出头绪来。
她在床榻上抱着小狐狸纠结地扭了半天,终于等到后半夜。
事不宜迟,上次出千篆宗的时候她买了一个仿造“真言”制造的赝品,既然刚刚已经拿到了灵力,她今晚就打算去一趟藏经阁。
段宝银确认顾澄睡着之后,把自己床榻上的被子卷成一团,又把包袱塞进去,营造出自己在里面的假象,就背上万水,带上赝品和小狐狸,安静地翻出打开的窗外。
取出符篆,段宝银单手结印,心里有些紧张。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法术顺利启动,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迈步拐过一个弯。
下一瞬,眼前景物倏然变化!
层层叠叠的柜子上堆放满了书籍,空气中灰尘弥漫,这个昏暗的房间正是藏经阁中的杂物间。
藏经阁的杂物间常年上着锁,里边都是以前宗主留下的私人物品,时颂当了宗主之后一直懒得收拾,就干脆把它锁了起来。
也正因如此,这里也是段宝银唯一一个敢直接使用通路法术到达的地方,藏经阁绝对算是千篆宗的重地,难保没有人把守。
要是看到她凭空出现,不立即把她抓起来才怪。
段宝银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但这并不代表走廊上没有人。
在外面的人眼中,自己就是从杂物间中走出的,而能单独进这杂物间不引起任何怀疑的人,就只有三个。
时颂,慕香眠和盛年。
段宝银思肘片刻,单手结印,毫不犹豫地启动了化形第三重。
下一刻,站在原地的成了一名年轻女子,眉心点着海棠花钿。
段宝银颔首,一张不属于自己的手掌张开又合上,唇边不由得划过一抹笑意。
灵力多就是方便。
她回忆了一下时颂平时的模样,练习了一下表情和说话方式,然后就从门后将锁打开,神情自然地走出了杂物间。
走廊上亮着烛光,尽头有两个长老在把守,看到段宝银从杂物间内走出,脸上露出些惊讶的神色,但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她遥遥一点头,叫了声“宗主”。
段宝银也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就径自绕过他们,顺着楼梯往上走。
这里是六层,法宝则是都在九层。
她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九层,正在心里踌躇该从哪儿开始找的时候,突然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
“师尊。”
段宝银回了头,只见身后的居然是盛年。
“年年!”段宝银亲热地叫他,“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呀?”
“咳咳。”盛年显然有点不好意思,以手握拳掩了掩口鼻,“师尊,我刚才在练心法,一不小心就又到这个时辰了,干脆想着来藏经阁看看典籍,就不回去睡了。”
段宝银用手指敲了敲他的额头:“你现在回去睡下还来得及,别在这儿熬了。”
“好吧好吧。”盛年只好答应下来,又道,“师尊不也还没睡么?是在担心最近今日‘真言’的结果?”
段宝银模棱两可地道:“嗯。。。。。。”
盛年看上去也有点苦恼:“目前为止除了最近两年入门的那些新弟子之外,其他人都已经通过‘真言’的考核了,剩下的也很快就会原形毕露,您不用太忧心,至少。。。。。。这说明有问题的人并非是宗门内的长老,没有机会接触过核心的东西。”
“但愿如此吧。”段宝银皱着眉说,“不过我有一种预感,也许‘真言’并不能找到我们想找的人。”
盛年讶异道:“此话怎讲?师尊之前不是还说杀害郁长老的凶手十有八九就在宗门内吗?”
“哎,没什么,直觉而已。”段宝银摆摆手,笑着换了个话题,“对啦年年,我想去看看‘真言’,你陪我一起,好不好哦?”
“当然没问题。”盛年笑道。
接着,他就走到段宝银的身边。
表面上看来,是两个人一起朝着同个位置走去,但实际上段宝银一直在用余光隐晦地观察着盛年的肢体动作,以及根据他下意识投去的目光调整自己的步伐,牢牢地跟着他。
就这样,段宝银被盛年带到其中一个房间外,两人对走廊上把守的长老点头示意之后,就推门而入。
盛年从衣袖中取出一张符篆,单手结印启动法术,一团由灵力燃烧而成的光芒就点亮了整个室内。
一桌一椅被置于正中的位置,显然是为钟长老和前来测谎的人准备的。
而那张桌子的边缘,就放着和段宝银怀里藏着的那个赝品有着如出一辙外观的宝物。
在看到它的同时,段宝银的身体微微绷紧。
这就是她此行的目标。
“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