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
半小时
:戳戳
季环半小时后以每五分钟一条消息的速度持续骚扰水舒。
现在是八点多。
ss:?揉面大师?
季环:我都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吓死我了
:没吃亏吧?
ss:没
:别过来
水舒发完这条消息,季环很久没回复,倒是阿姨给他发消息,说林霁月回来了。
水舒回了一句知道了。
以他和林霁月的关系,不到葬礼的地步都不用通知对方。
水舒今天没睡午觉,已经有些困,他打了个哈欠,先前出去的傅斯年从外面拿着一托盘的饮料回来。
“不知道你喜欢喝哪个,我就每个都要了一点,你尝尝?”
傅斯年邀功似的把托盘放下。
每经过一次水舒的毒打,他的眼神都会变得清澈一些。离开水舒时间久了,大脑又会被阴湿的东西塞满。
——悲伤水舒综合征。
托盘上有果汁饮料酒,傅斯年每杯都给水舒仔细介绍。他拿的都不是度数高的酒,都是他觉得好喝的饮料,水舒只要露出“这个好喝”的表情,他都立马高兴地摇尾巴。
在傅斯年的监工下,水舒勉强每杯都尝试一口。
喝完以后,傅斯年欢欢喜喜地抱着托盘出去,“我再给你拿点点心。”
水舒疑惑:“服务员人格顶号?”
傅斯年:“……”
傅斯年气死了,一边生气一边出去给水舒找吃的。
休息室门关上,酒意泛上来些,水舒往沙发后靠,轻轻闭着眼睛,呼吸逐渐平缓。
良久,沙发一旁小桌上的手机发出两声震动,是阿姨的消息。
阿姨:小水,之前经常来找你的那个孩子在门口等你
五分钟之后。
阿姨:被林先生赶出去了
两分钟后,因为消息亮起来的手机屏幕熄灭,休息室弥漫着浅淡的酒味,还有水舒清浅的呼吸声。
时间流逝,又一个五分钟过去,水舒的呼吸越来越重,眼睛也慢慢睁开。
身体在缓慢升温,呼吸都是滚烫,额头更是烫得不可思议。
又发烧了?
水舒脑袋开始发疼,他摸了摸手臂,额头,耳坠不小心贴在脸颊上,冰凉的触感让人依恋。身体没有力气,连坐起来都困难。
如果到现在水舒还不清楚发生什么,那他就是傻子。
被下药了。
呼吸越来越急促,手臂无力地垂落在一侧。
水舒掐着手心,面色酡红,快速回想进入休息室发生的一切,最终视线锁定桌子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酒杯。
——他唯一碰过的只有桌子上的酒。
像是印证他的说法,休息室的门慢慢地被打开。
休息室的锁是由使用者重置刷新的密码锁。只有傅斯年和水舒知道密码,除非有万能钥匙,否则外人不可能打开。
傅斯年没胆子给他下药。
水舒垂着眼皮,睫毛随着呼吸抖动,身体在不停的发热,盘发散开,金发湿濡粘腻着皮肤,锁骨处一片绯红。
他费力地睁开眼,眼睫湿濡,依稀能辨认出来人。
进来的不是傅斯年。
白宁站在门口,把微敞开的门关上,自顾自地开始说:“水舒,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水舒掐着手心保持清醒,眼前已经出现重影。他沉默的时间太久,白宁以为他是不想理人,有些不太高兴,“你说话。”
水舒一直低着头,如果不是他的呼吸声,白宁都要以为他睡着了。
想起先前的不愉快,白宁压抑着心里的不舒服。他好歹是求人,态度放缓了些,抿唇:“我只是想问问你,这几天有没有见过林霁月。”
林霁月消失快两周了,从来没有失联那么长时间。沈秋予能得到的消息有限,白宁没办法才来找水舒。
来找水舒之前,白宁做了很多心理准备。不管水舒怎么说怎么骂他都不会还嘴。
他实在担心林霁月,也很担心……林霁月要和他断掉。有季环的前车之鉴,白宁这几天实在心慌得厉害。
然而他态度放得那么低,水舒还是不理他,低着头,呼吸沉沉。
休息室里都是酒味,白宁看到桌子上那一堆酒,嫌恶地皱了皱眉:“你嗜酒?”
刚刚玩游戏还说自己不会喝酒,转头就在休息室喝个烂醉。
谎话精。
白宁上前两步,“喂……!!”
嗓音变调,天旋地转,白宁被死死压在沙发上。
……
五分钟后,休息室的门再度打开,一个人影身形不稳地走出来。
不远处,找了一大盘甜点的傅斯年托盘都差点拿不稳:“水舒?”
他放好托盘想跑过来,然而身边有人比他更快。
深黑色商务西装,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依稀可见精悍利落的身形。
还未完全走出休息室范围,水舒被人紧紧地攥着手腕,后背狠狠撞在栏杆上。
水舒低垂着眼,呼吸间都是热气,眉眼间水色很重,唇色糜烂,下唇像是被咬出血,湿淋淋地像是从水里爬出来的艳鬼。
林霁月眸色极深,那双眼盯着他,墨色翻滚,深不见底。
“白宁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