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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子都同皇室沾边。
江氏既同老夫人开了这个口,想必这桩亲事也是大老爷程明礼准了的。
少甯身为外人,没有立场说话,只劝道:“老夫人,您就走上这一遭,成了,夫人和老爷自然感激您,不成,与您也没什么损失。”
程老夫人长长叹了口气,道:“我只怕齐大非偶,虽说英国公府是望族,但指给二郎的却是个庶女,那晖娖长公主是当家女君,记到她名下的庶女自小想必也是好生受了一番磋磨,二郎那个性子,柔性的未必压得住他,虽说娶妻娶贤,可若当真娶了个软骨头,只怕连家中庶务中馈都执掌不起来,又焉何能督促夫婿上进,光耀门庭。”
程老夫人忽想起些什么,坐起身拉着她手问道:“方才进来,我就瞧着你脸色不对,是不是二郎那逆子又。。。。”
少甯笑说:“没有,真是走得急,岔了气,佛经我方才已让宋嬷嬷交给了孟大管事,这会想必已经送出城去了。日后天热了,我也懒得出门子,便日日过来,陪老夫人你诵经,给您端茶递水,捏肩捶背如何?”
她原本就是江南人,嗓音甜软柔和,又存了心逗程老夫人开心,不一会儿,寒山院内外便响起了主仆们格格的笑声。
正说着话,外头有丫头报了声:“大郎君过来了!”
程老夫人精神一震,急忙坐起了身。
若说这满府没有血缘的程姓人中,有谁是被程老夫人真真切切放在心上的,还真有那么一位,便是此刻掀帘而入的这位程家大房的大郎程之衍了。
少甯伺候程老夫人穿了鞋,起身的瞬间微微侧了侧头,便看到一位身材极修长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生得高而瘦,一身极简的织金白色素袍,腰间束了青色的革带,散发垂于双肩,头顶配白玉冠,竟隐隐有几分道家恣意疏懒的味道在里面。
别说是这京城,即便是江南那样水生水养的地方,少甯也很少能见到这样俊美如同谪仙似的郎君。
程之衍走进来,躬身叉手,温和道:“给祖母请安!”
程老夫人忙道:“不是说过了,你有忙的,尽管去忙,不必非要日日过来。”
程之衍扶程老夫人回正堂,转身时,视线像是无意识一般轻轻在少甯身上落了落,只一瞬便淡淡移开了。
“孙儿这几日差事还没下来,也算腾的开手,想着五日后便是您老人家的寿宴,故此来问问您,可心里有什么觉得稀罕的,孙儿去为您讨来。”
程老夫人坐下后,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坐下:“我都一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只你们几个健健康康的,我便觉得比得了任何物什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