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华说不知,骄傲道:“这是我二王兄的主意,若能处置了一个小小的谢家,两国便能罢手停战,不是更好?我们叶赫的百姓不必再受燹火之苦。”
“所以也是你二王兄建议你来大晔的?”
“是我主动要来的,我的二王兄本来要亲自来的,只他现在统领三军,又是王位唯一的承继者,冒不得险,我听了汉人师父的话,便想,我的功夫不比两个哥哥差,乔装来大晔走一遭,也不是什么难事,便偷偷出发了,谁知道阿叔不知道从哪听说了消息,怕我出事,非要跟着我一同来燕京,幸好昨日黄昏我略施小计将他给遣开了,与他分作两路,这才没被你们大晔的将军包了锅贴。”
叶赫都城是蔷城,蔷城距离燕京何止千里之遥,路途漫漫,若事办成了,则功劳全是他二王子的,若办不成,崇华葬身异国,只怕更能调动叶赫诸部主战决心,届时叶赫人万众一心,再也不是现在的一盘散沙,各怀鬼胎。
这叶赫二王子,当真好算计!
少甯忍不住想,只怕叶赫大王子的死,也同这个弟弟脱不了干系,只现在死无对证,一时也是千头万绪。
崇华小公主当真是饿坏了,待宋嬷嬷端了新的糕点出来,又吃了整整两碟这才揉着肚子说饱了。
宋嬷嬷引着她去净室盥洗后,方想说,客房整理好了,便见她已崴倒在少甯床上酣睡起来。
少甯说没事,摇头笑了笑。
目下距离天亮也不到两个时辰,让宋嬷嬷回了自己房间,她蹑手蹑脚到了外间的美人榻,放下四周隔帘,躺了下来。
初始翻来覆去,总是不得安枕,可身体累了一日,自有它的意识,不多时,便神思混沌起来,待一睁眼,天色已然暾暾。
她坐起身,静了片刻,这才将隔帘挂回金钩,轻着手脚转到内室,掀了床帏一角一看,床铺不知何时已经空了,只铺散的锦被乱七八糟丢在了脚踏上。
少甯唤了素瓷进来,收拾好,打水梳洗干净,穿戴齐整,便往墨砚堂而来。
因时辰尚早,一路上,只零星碰到几个早起洒扫的小侍女。
宋嬷嬷瞧那几个侍女回头回脑的,便道:“姑娘,时辰还早,不若咱们还是再等等,等给老夫人请安后再来寻大郎君吧!”大清早,一个表姑娘便往程家大郎院子里跑,她怕被人说闲话。
少甯明白她的顾虑,但她有不得不走一遭的理由,“嬷嬷,卯时一刻,大表哥便要出门去往禁中,若再晚,我只怕见不到他,旁人问起来,便说咱们是来答谢大表哥,昨日为我寻得了妙手回春的郎中,我也不是日日往大表哥院子里跑,一次半次,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