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家对夫家有期待,无可厚非,但你不该动辄想毁我名节。”少甯恨恨出了口气,站起身,“此次我放你一马,你也当自省,好自为之。”
程立姝眼神涣散,呆呆笑了笑,似带了几分讥讽,“你以为这程府只有我这般算计过你吗?你以为大姐姐、二姐姐,她们没有害过你?你这张脸,即便嫁了我大哥,也安生不。。。。”
“程立姝!”少甯脸色白皙,香腮因愤怒隐隐透出红云,“我自问与你远交涉,井水不犯河水,还请你自重。不管如何,至少你应该感谢我,我没有如你一般心狠,对你赶尽杀绝。”
“这么说来,我竟还要谢谢你的手下留情。”
“为何不呢?你日后出嫁也是要回门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撕破了脸不好吗?”
听到出嫁二字,程立姝陡然瞪大了眼,冷声道:“区区一个苏州举子,你们不会以为我便会乖乖认命了吧!即便我庶出之身,配不得镇国公府,也绝不会乖乖认下这种寒门之士。”
少甯知她一心攀附高门,一时转不过弯来,她也无心劝她,反正如今燕京这地界,好人家的主母略微一打听都知道她曾陷害手足,她又被禁了足,还能折腾出多大的事来。
只摇摇头,“随你吧!”
她不想再同她多聊,抬脚往外走。
眼看要出了门,程立姝忽道:“我何尝不知道老夫人公匀,可我要的,向来只有偏爱,大姐姐有姨娘,二姐姐有嫡母,你有老夫人,我有什么?父亲是大家的父亲,他从来也没有将我放在心上过,我只想有个肩膀,有个只属于自己的依靠,错了吗?我是庶出,但这出身不是我自己选的。那些门第好、郎君性情也好的,谁家愿意讨个庶女回去?我只有兵行险着,那些人才能看的到我的存在。”
李少甯转过身,“人人都想要依靠,人人都想要偏爱,我也想。但这不是你陷害手足的理由,也不是守不住底线的理由。若你自身持正,别人偏爱,便是锦上添花,若你自身不正,凭何要求别人对你与他人有所不同?只有在自己做错后,肯劝解自己,不一味纵容自己的才是真正对自己好的。不论对错,只论亲疏,一味宽纵你的人,他的偏爱只会害了你。”
程立姝呆呆望着她。
“你若没有人偏爱便不活了吗?自轻自贱,那未免也将自己性命看的太轻,也对亲人太苛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