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又要她女儿上门做妾,她自然不准,还是他来劝,说什么女儿嫁入东宫,别看现在只是个奉仪,来日太子登基,女儿诞下子嗣,许会一步登了天顶,也未可知。当时她见雪儿高兴,沉浸在做大晔贵妃的美梦中,便什么也没再说。哪知竟给女儿选了这么一个虎狼窝。
当即表示这就到前院去,又恳求少甯能对她唯一的女儿施以援手,“娘娘大恩,来日我们母女结草衔环也要报答。”
少甯道:“报不报答这些都不打紧,目下大姑奶奶性命要紧,姨娘先去吧!”
柳氏说好,略整理了整理衣衫,赳赳昂昂往前院书房去了。
程之衍和老夫人见她过来,便避了出去,到园子里陪着少甯赏了一圈金桂后,再回去,见程明礼颈处多了两道浅浅的抓痕。开始,他还用手捂着,可越是如此,越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在里头,便索性不捂了,坐下来呐呐出了口气,“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呀!”
少甯先说:“好在现在严家愿意同咱们联手,到时候想办法扳倒了太子,表姐便算不能回府,至少也能松快几分。”
太子若被废,他们这边的人便能插得上手了,届时寻个理由将程立雪送到庙里住上个一年半载,再想办法接回家里来,一步步图谋便是了。
可程明礼却道:“这事,我也想过。雪儿是我放在心上宠爱到大的孩子,她受苦我如何能不心疼,但毕竟是东宫,就为了这事,咱们便要与之为敌,实在是有些冒进了。你们不知道,我担着程氏一族的担子,半分错也不能出,一旦行径有误,于咱们阖族便是灭顶之灾。”
对面三人都沉下脸来。
程之衍看了一眼少甯,又望了望程老夫人,转回到程明礼身上,“那大舅想如何做?”
程明礼叹气道:“女子嫁了人,便是这样,有过得好的,也有不好的,左右等日后膝下有了子嗣便好了,她得了依靠,将心思也转移转移,熬着熬着,孩子大些了,一切就都过去了。”
程老夫人嗤出声,“你倒是大气得很!”
程明礼听出嫡母话里的讥讽,讪然笑了笑,这主意是怂了些,可到底是最稳妥的法子不是吗?同太子为敌,一个闹不好再落成个构陷储君的罪名,届时全家都完了。让他舍些财帛细软的倒是小事,可阖族的担子都在他身上挑着,他哪里又敢有半分任性了。
他既这个态度,后面的事便无需再谈了。少甯同程之衍交换下眼色,看来柳姨娘即便朝他闹过一场,也仍然不能让这个父亲为了女儿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