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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外面都乱起来了,王妃,王妃又怎么了,若是能悄无声息将人带走,他们拿了钱再销声匿迹,天大地大,他就不信人能找得到,再说外面都有人造反了,这宁亲王也早被抓了,她一个妇道人家能不能活下来尚未可知,倒不如交给他,还能让兄弟们发一笔横财。
少甯肃着脸,“那女子的身份你可知道?”
那人哎呦一声,“这哪能知道啊!只知是个水灵灵的小娘子,梳着妇人髻,我一个小兄弟眼馋,想同人家交个朋友,不料才沾了沾人家袖口,便被一旁的兵卫折了一条腿,到现在都没下床呢!”
“兵卫?”
他说是,“瞧着是效力军中的打法,噢,不,是腿法。那女人口气不小,说是我们胆敢造次,便让兵卫直接搅了我们的老巢。”他脸色一时暗沉起来,捣着手,“王妃谅解,不是我非要来淌这趟浑水,实在是迫不得已,门外我们十几号兄弟,还请王妃大度,能容咱们一条性命。”
方才之所以没提前动手,说到底还是心虚,自己虽带着兄弟们叫板,但到底江湖草莽不能与军中训练有素的军卫相比,方才他抹黑进来正院,才同人家交手了一招,便知道了深浅,若非仗着震天雷的威名在,他还真不敢趾高气扬地叫门。
少甯没答这句,只道:“所以你们是兵分两路,外面的人用来牵制着这满府的军卫,而你自己则进来正院,伺机而动。”
那人道是,耸拉着脑袋,“眼瞅着下面都乱起来了,我听到女使喊叫,说是您动了胎气,要早产,我便大着胆子溜了下来,哪知竟当场被人拿住了。哎,技不如人啊!”
少甯若繁星的眼眸隐在兜帽垂下的暗影中,嗤笑道:“兵者,诡道!我虽未研读过兵法,但还没蠢到连避实击虚四个字都不知道何意。”肃穆喝声问,“你们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又是谁放你们进来的?何时进来的?”
冰冷的空气中一下凝结起砭骨的刺痛。
那人脸色一变,“王妃何出此言?”
少甯俯下一点身子,居高临下望着他,“今夜,这府里灯火通明,四面都排了军卫,你便是在墙头冒出根手指,都会被人当场削下来,你框我是今夜趁乱才进的园子,是打量我傻,还是认定了我一个妇人,定然不敢同你们计较。”
喊了声冯季,指着道:“将所有人给我断了手脚,丢到门外大街上去,今夜有变,外面定然兵马淆乱,踩死一个算一个,也好叫人知晓,得罪咱们亲王府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