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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岳母的血压才终于降了下来。

我送了岳父回家,又回到医院守在岳母的病房之外。

做完这一些,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我也终于收到了赵嫣然的短信:【抱歉,忘记告诉你,今天临时加了航班,不回。】

几乎是立刻,我回了电话给她,想告诉她,岳母住院的事情。

可是手机里却响起了冰冷的机械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挂断电话的下一秒,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照片里是两只握着酒杯,正在喝交杯酒的手,稍白一些的那只手背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我认得,那是赵嫣然的手。

第二天凌晨,赵嫣然才一脸疲惫地回到家。

“嫣然......“等了一天一夜的我想告诉她岳母的事。

她却不耐烦踢飞脚上的高跟鞋:“整天嫣然嫣然的,你烦不烦,拜托你能不能别像个老妈子一样的烦我!”

所有的话都被堵回了我的肚子里,赵嫣然的手机铃声在这一刻响起。

我不经意看到了她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已经从“温霖”变成了“达令”。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听到了手机外漏的温霖的声音:“喂,宝贝,还疼吗?”

疼?赵嫣然全身完好无损,她会哪里疼?

我突然就醍醐灌顶,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多亏你帮我擦了药,已经不疼了。”赵嫣然一边语气温柔地回答,一边走向卧室关门反锁。

那一晚,我坐在昏暗的客厅里,一夜未眠。

机场里的温度已经开始升高,我猜测是发动机着火,马上就要爆炸了。

旋转下坠的失重感让我头晕目眩,恶心反胃。

没有氧气面罩,跳伞求生的生还概率几乎为零。

可若是继续待在机舱内,恐怕会在飞机爆炸时,被炸得粉身碎骨。

于是,在摔死和炸死之间,我选择了前者。

我解开身上的降落伞,坦然地从飞机上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