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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孟雪青崩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发髻被她扯乱了都没发觉。
“她不过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是云山的神医?!”
“你和她在寝殿里三天三夜没出来过,这都是我派人打听出来的!她就是你养在宫里的贱人!”
几个原本退出去的看客们又竖起耳朵悄悄凑过来了。
这可是皇家辛秘啊!
但更多人怕惹火上身,纷纷躲开了。
太子根本顾不上再和孟雪青解释,他急着送我回宫里医治。
侍卫们小心翼翼地抬着我走出妓馆。
有个小孩拍着手又要唱“小娼妇,游街——”,被他家大人一手捂住嘴呵斥住。
孟雪青呆滞片刻,还想追上来。
“不行,你不许带她回宫,那你让我有何脸面......”
她的怒吼声最终消失在车外。
我冲太子笑笑,眼泪不受控地掉下来:“太子,我没办法再施针了。”
他想扶着我,又怕把我弄疼,连连应着:“季姑娘,别想别的了,你自己的伤要紧啊!”
我有心想再说点什么,结果喉头一口血吐出来,整个人都晕死了过去。
皇帝原本等着我入宫后给皇后娘娘施针,不曾想太子带回来的却是一个浑身伤痕的血人。
皇后寝殿的侧厢房腾出了一间,宫女们端着一盆盆的血水急急穿梭。
皇帝坐在皇后寝殿门口,面沉如水。
他在等着太医回话。
负责为我诊治包扎的太医满头是汗。
“季姑娘指骨已碎,就算包扎恢复,也没法再用了。”
皇帝“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没法用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