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蔚宁走过，陶灼都没有反应过来。

蔚宁刚刚的眼神……怎么好像认识她一样？

还冲她笑？

是她的错觉吧。她现在段位还不够高，还没走入各大战队视线，蔚宁怎么也不该认识她。

蔚宁就算再厉害，眼光再犀利，也无法单从外表就看出她那隐藏的法师实力吧？

自恋可不是个好品质。

陶灼正暗自反思，就感到肩膀被重重拍了下，耳边响起蒲晗激动的呐喊：“你注意到了吗！蔚神刚才的眼神……”

“嗯？”难道不是错觉？

竟连蒲晗也察觉到了。

陶灼心里这般想着，就听蒲晗兴奋道：“她是不是在看我？！”

陶灼：……

她沉默一瞬，微微偏头望着蒲晗：“你和蔚宁认识？”

“当然不认识啊。”

“那你，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蒲晗认真分析：“如果蔚神是在和我们这一片的粉丝打招呼，那她应该目光巡视，可刚才她眼神明明是聚焦的，直直地落在了我们这个方向。”

蒲晗指着自己的脸：“肯定是我脸上的纹身贴太显眼，吸引了蔚神的注意！”

她虽然不是时雨战队的粉丝，但平时热衷超话签到看各个战队八卦。凭借着足够高的超话等级，她先前领取了时雨粉丝的应援物，把蔚宁的q版小人纹身贴给贴脸上了。

陶灼看着蒲晗脸颊上的小人，笑道：“有可能。”

总之，先前的对视纯属幻觉。

“蔚神态度可真好啊，出道这么多年，不管战队成绩怎样，她一点架子都没有，永远是笑盈盈的，让人如沐春风。”蒲晗感叹，“也正是因为她性格太好了，对谁都一视同仁，没有任何偏爱，所以从没传过什么特殊的感情八卦。”

陶灼顺口接话：“她有偏爱。”

“我怎么不知道？”蒲晗表示怀疑。

她常年混迹各大八卦中心，竞人吃瓜账号，据说有的还是内部工作人员的小号，专门建来放料。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而且蔚蓝本就地位超然，一举一动都能引起粉丝关注。如果有蔚蓝相关的瓜，她绝不可能遗漏。

就见陶灼笑道：“游梦啊。”

“这倒是。”蒲晗也笑出了声，“虽然我是蔚all党，但我也清楚蔚神的cp只有游梦。”

又冒出了陶灼听不懂的cp术语，她理智地没有多问。

两人跟着队伍刚走进场馆，一个话筒突然递了过来。

游梦职业联赛的主持人站在她们面前，一脸微笑：“你们好，今天的比赛你们更支持哪支队伍获胜呢？”

“当然是时雨！”蒲晗侧过脸，特地在直播镜头前展示了自己的贴纸。

话筒又给到陶灼。

她眨了眨眼，诚实道：“我都支持啦。希望大家都有美好的收获。”

目前来看，谁输谁赢对她来说都没区别。

与此同时，时雨战队的休息室内，大屏正好播到了这一幕。

上单申屠千风懒洋洋地背靠沙发：“哇，哪里来的这么博爱的海王啊？”

“希望大家都有美好的收获~”她用特别做作的腔调重复了这句话，“小姐姐平时没少说套话吧。”

蔚宁慢慢拧着保温杯盖，看了屏幕一眼，嗯了声。

申屠愣了下：“队长，你是在和我说话？”

“嗯。你刚刚说得没错。”

申屠发懵。

她刚刚说什么了？她不是在调侃屏幕上这个女生？

只听主持人又问：“请问有没有特别喜欢的选手呢？要不要对她说点什么。”

“没有哦。”陶灼笑弯了眼，“我觉得大家都很好，都很有天赋，也都努力。”

如果非要说一位特别喜欢的选手……

那应该是她自己才对。

申屠千风听着屏幕前这人的回答，刚要说点什么，就听见了她们队长的轻笑。

她转过头，见蔚宁手捧保温杯，菊花泡枸杞也丝毫不影响蔚宁的优雅气质。

但就是那脸上的笑意，怪怪的。

“游梦史上最有天赋，最努力，体力也最好的一位选手。”

蔚宁依稀记得，陶灼曾经这般夸她。如今面对主持人提问，词都不带改，指涉对象倒是扩大到了所有人。

果然是金钱交易，半分真心也无。

热腾腾的雾气蒙上镜片，蔚宁喝了口清茶，悠悠地想，小姑娘的话不能轻信。

另一边，陶灼和蒲晗找到对应的位置坐下。

刚穿越过来时，陶灼无心在意周围的景象。现在她渐渐接受了第二次人生，也有闲心认真打量四周。

巨大的led屏幕占据视野中心，正播放着赛前视频，色彩鲜艳，画面流畅。场馆内灯光氤氲，各色交替，很能烘托观赛的氛围。

陶灼遥遥望向比赛席，此时选手还未就位，空无一人，冷冽的金属反射着头顶的灯光。

那才是她真正想坐上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