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渡禄同只觉得,这里只有自己才是不值一提的。
光渡禄同恍然道:“夜能视物啊,怪不得……所以你的眼瞳是褐色的,和寻常人颜色都不太一样。”
他从来没受到过这样的肯定,无论是从自己的父母,还是从旁人那里,这样好听,还这样真诚,让他心花怒放,又倍受感动。
这话不是作假。
那个性子很安静、眉目带着一点读书人的秀雅文气,会在床边守着他妹妹时,手里拿本书就能稳稳坐住一个下午的少年。
宋沛泽拎起手中的猎物,他已经在野外收拾过了,不至于发出太大声音,引来附近沙州居民的关注,“若是熟悉猎物栖息的习性,即使是夜晚,也并不难找。”
他撞到宋沛泽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书……倒是读过,但不多。”
光渡禄同长长叹了口气,“兄弟,你这可真不是胡言乱语,明天我给你把钥匙,你去开书房里间的锁,那密室里面全是孤本,你进去看看,说不定我光渡家的术数和观星术,能传到你一个外人身上……这样也好,传下去,总比就此埋没,要好得多,你这天赋,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比你强的。”
光渡禄同整张脸都红透了,所幸这是夜晚,没人看得见他的羞窘。
他们年岁相近,又有相似的家道中落的境遇,他们本就是同龄人,混熟也比旁人更快,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相处,也变得自然了许多。
今日一看,或许他前半生,竟不如宋沛泽个把月的自学成才。
宋沛泽有些赧然,“我家中是做生意的,自幼请的是学武师父,本来是想到了年纪,就跟着家父去西域走商的,虽请过先生开蒙,识得汉字、夏文、蒙文,于学问上却并不如何精深。”
光渡禄同甚感新奇,自己找来梯子,也爬了上去。
宋沛泽诚信请教:“禄同兄,你家传观星之术渊源深厚,能不能教一教我,这该怎么辨别?”
从宋沛泽夜猎开始,这个屋檐下每天都吃上了肉,在光渡禄同这里过了明路后,光渡禄同还为他弄来了硝兽皮的材料,然后再把制好的兽皮卖了补贴家用。
也正如宋沛泽当初初遇时承诺的那样,他一定会还钱,只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不仅数倍奉还了药钱,还凭自己本事反向养了自己妹妹和光渡家的少爷。
光渡禄同慢慢瞪大了眼。
他带回家的那些钱,在这位美人的对比之下,着实是有些不够看。
他目瞪口呆的想,原来这就是天赋的差别吗?
“有肉吃就不挑,吃啥都好!”光渡禄同下意识回答,随即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不是,这大晚上的你出去打猎?你怎么看得见的,还能射这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