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栋下意识地想问谁,随即转念一想,豁然开朗:“柳条。”
警车呼啸着驶向远方,原昕掏出手机,敲了几个字过去。
庄星辰从落地窗外的拥挤洪流中收回视线,合上案卷材料,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这时手机震动一声。
他点开:【大夫到了吗?】
原昕不放心庄星辰一个人去医院输液换药,遂叫自家医院的医生上门服务,庄星辰看着医生拔下针头,回了段语音过去:“来过了,已经好了。”
医生用眼角打量庄星辰煞白的脸色,随即目光一凛,他语气毫不掩饰地责备道:“怎么会这么严重?”
庄星辰收回手,把袖管放下来,平淡道:“你胆子也太大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别擅做主张地露面,他快回来了,你赶紧走吧……我没事。”
医生直起身,脸上的口罩把他面容遮挡大半,只露出一对镜片和忧虑的眼睛,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脖颈上的刀疤一闪即逝,赫然是泡面头。
泡面头皱着眉,无声地往后退了几步,刚走几步却又转过身,只见庄星辰靠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冷白灯光当头而下,把他身形勾勒得脆弱而优雅,他天生冷淡的脸色此刻愈发冷白,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漆黑的瞳仁宛如黑曜石般闪烁,幽幽地盯着窗外。
泡面头重新走回庄星辰的身旁,轻声道:“你决定了?”
庄星辰仿若未闻,泡面头无奈地笑了下:“行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可你想过你自已吗?!”
“你好不容易从那个地狱爬出来,好好过日子不行吗?你有没有想过,再次回到原昕身边,他会怎么做,他会善罢甘休吗?这些都值得吗?”
泡面头低吼的关切回荡在整个空间,在客厅里反复回荡,仿佛周遭的空气都震动颤抖。
良久,庄星辰才长长吁出一口气,从躺椅上起身,回头望向泡面头,目光坚定又带着几分期艾,他摸着自已的左耳,摇了摇头:“阿洛,我本以为远离原昕,他就会很安全,但是我错了,叶书欢是个极富攻击性的人,我和原昕,只是他报仇的一部分,他有更大的野心,现在辽海又流通着一种芬太尼和甲苯噻嗪的混合毒品,这是他在投石问路,况且我也说过,我的心里从来都不只有爱情,还有不变的信仰。”
他的话似乎很合理又有格局,但只有他自已知道,重新介入这一切,原昕才是根源。
阿洛深知庄星辰,他苦笑着看了庄星辰半晌,随即道:“我劝你最好适可而止,别到时候原昕你保护不了,还搭上自已的性命,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骗得了别人,可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