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的宣城。
炙热的阳光穿透稀疏的云层,如同细碎的金粉,轻轻洒在一架从英国返航的飞机机翼上,为这趟归途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
机舱内,套着一件简约风衣的温漾侧着头,闭目沉睡。
栗色的短发盖住了她的小半张侧脸,露出的皮肤白皙又透亮。
她身旁,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目光深邃而柔和,长久地凝视着她宁静的睡颜,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浅笑。
随着飞机缓缓下降,穿过层层云海,城市的轮廓渐渐清晰。
慕斯珩才伸手小幅度地推了推她的肩膀。
“该醒了,漾漾。”
“飞机降落了。”
温漾这一觉睡得很香,昨晚为了再修改一下歌剧院的设计图稿,她熬夜到很晚。
此时肩膀被人推动,她眼皮动了动,过了两秒才肯睁开眼睛。
困倦中还带着点不相信,“怎么这么快就降落了。”
慕斯珩轻声笑道,眼底满是宠溺,“谁让你睡得那么沉。”
“你看看,是不是在降落了。”
他边说边指向窗外,那是一片熟悉的城市景象,错落有致的高楼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温漾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眼眸逐渐亮起,此时莫名有了一种“归家”的感觉。
回到故土的实感,唤醒了她所有的活力,揉了揉眼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毕竟她已经有三年没回来了。
飞机降落后,在长长的跑道上缓缓滑行,引擎的轰鸣声在耳边回荡。
温漾轻轻拉开手提包的拉链,指尖摸索出一个纯白色的口罩,戴上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双明亮的眼睛。
随着“滴滴”声响起,安全带指示灯熄灭,她和慕斯珩一起站起身,往外走。
通过廊桥的时候,温漾刚开机,就收到了歌剧院负责人的短信,约好了下午三点对接设计方案,结束了晚上再一起吃个饭。
而慕斯珩则接到了他外婆的电话,喊他先回家一趟。
温漾跟着慕斯珩上了来接他们的车,两个人并肩坐在后排。
车子先送她到歌剧院去,她在车上把口罩摘下。
开车的是慕斯珩在国内私人诊所里的助理,他头一回见到慕医生和异性走得这么近。
忍不住多往后视镜里瞄了几眼,悄悄打量着后座的两人。
慕斯珩坐姿端正,眉宇间透着沉稳与温润,偶尔侧头与温漾低语,眼神里满是温柔。
温漾则微微歪着头,栗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自然的光泽,几缕碎发轻轻贴在脸颊旁,为她精致的五官增添了几分灵动。
“晚上可能还要和剧院的几个负责人一起吃饭。”温漾回了几个微信后,有些恹恹的。
在国外的这两年,温漾开了个工作室,接到的第一单是为街角的一家咖啡店做室内设计。
咖啡店老板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年轻人,找到她的时候说是想要主打一个不被定性的品牌风格。
温漾为了这接到的第一个设计项目,做足了准备,铆足了劲。
她改了好几版设计稿后,她总觉得过于中规中矩了。
后来最后一版,创造性地利用场地前部的深度后退,在整个空间选用了锈红色的设计色,地板、墙壁和座位都使用了陶土砖。
整个初稿出来后,得到了咖啡店老板的赞赏。
他说这个设计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阴天下的玄武岩咖啡种植地”。
咖啡店落成后,迅速成了那条街道的网红打卡点,引起无数人前往打卡。
与咖啡店一块火的,还有咖啡店的设计师。
温漾的工作照在ins上被人疯传。
美貌和能力一起被大众所看到,妥妥的王炸。
从那之后,她的工作室每天都有人上门,有些是正经带着项目来合作的,有些就是单纯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