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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伟昂首挺胸,步伐坚定地向外走去。
当他踏出门口的那一刻,目光径直投向程铭,眼神中满是敬意与感激,而对其他人则是视若无睹,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一般。
这无声的举动,无疑是他对这群妄图构陷自己的小人最有力的蔑视。
孙连城脸色阴沉,面带怒容,他瞥了一眼程铭,见对方不再言语争辩,便以为程铭已经服软低头。
在他看来,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上次丢的面子这次一定要一并找回来。
他要让程铭清楚地认识到,在这顺平县,究竟谁才是真正说了算的人。
“老祁啊,你这次犯下如此大错,我也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刘涵此时居然还惺惺作态,在一旁假装好人。
他那虚伪的言辞和做作的举动让祁同伟感到无比恶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刘局,首先我要声明,我根本没有犯错。
其次,您要是真有心想帮我,我祁同伟感激不尽。
在这里,我也想对所有人说,真心实意帮助我的人,我祁同伟定会铭记于心,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祁同伟毫不畏惧地回应道。
孙连城心意已决,就是要拿祁同伟当作棋子,以此来大做文章,进而打压程铭。
“你承不承认都无关紧要。关局,这是你的下属,你来宣布吧。”
“好的,孙市长。”
关山河微微点头,脸上原本挂着的那一丝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
“下面我宣布定远市公安局决议:
撤去顺平县公安局祁同伟副局长职位,即刻生效。
鉴于其涉嫌违法犯罪事实,同意移交上级司法机关处理。”
刘涵得意洋洋地看向祁同伟,此刻的他,仿佛是以一个胜利者的高傲姿态在审视一个失败者。
在他内心深处,其实也觉得祁同伟是个人才。
只是他太过固执,不懂得变通,看不清顺平县官场的复杂局势,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
在他看来,祁同伟这纯粹是咎由自取,活该倒霉。
“程书记,对于市公安局的这项决议,您是否认可?”
孙连城盛气凌人地问道。
“认可。”
程铭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目光缓缓扫过祁同伟,又逐一掠过在场的其他人。
表面上看,似乎他们已经完全掌控了局势,能够凭借手中的权势肆意诬陷他人,捏造不实之事。
然而,程铭心中却另有盘算,他在默默等待着时机。
以他的性格,绝不可能容忍这种不公之事就这样肆意发生而坐视不管。
孙连城恨不得把程铭踩在脚下,狠狠地碾碎。
就在他即将掀起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怒火宣泄时,手机却突兀地响起。
“稍等片刻。”
孙连城眉头紧锁,满脸的不耐烦瞬间凝结,他猛地转身,那动作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他的秘书心领神会,急忙小跑着跟上,脚步匆匆,不敢有丝毫懈怠。
“连城啊,听闻你去顺平县了?”
电话那头,一个声音低沉而威严,仿若洪钟,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是的,此地突发状况,其恶劣影响。
我身为主管顺平县的负责人,自然责无旁贷,前来处理。
领导放心,局势已基本在掌控之中,即将尘埃落定。”
孙连城的声音瞬间变得恭敬无比,脸上的嚣张跋扈如同退潮的海水,消失得一干二净。
额头却悄然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紧张的光泽。
“按常理,我本不应涉足此事,但顺平县绝非寻常之地,特殊境遇自当特殊应对。
省领导选派程铭这样一位毫无本地经验、业务尚显生疏的干部出任县委书记,其深意难道你还参悟不透?
此乃有意让其去搅动那潭深水,至于后续如何收场,你理应心中有数。”
“明白,领导。”
孙连城如遭电击,脚步戛然而止,身体前倾,姿态愈发谦卑,近乎谄媚。
他深知这通电话来自省委领导,那是能主宰他仕途沉浮的关键人物。
此刻,他仿佛能看到自己的未来在对方的一念之间摇摆,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气焰早已灰飞烟灭。
尽管只是电波的传递,但他依然极力表现出极度的敬畏与顺从,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滴落在昂贵的皮鞋上。
“你要是明白了,你便不该贸然前往顺平县横加干涉。
需深刻省领导的良苦用心,只要程铭行事未逾越底线,切不可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