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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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谢经霜被人设计,她们更愿意相信谢经霜又在欺负人了。

“你们别听这个贱婢瞎说,”谢经霜更加生气,“我拿弓的时候,她故意不松手,就是想要演一出苦肉计,现在好拿到你们面前来现。”

芳洲心中忿忿,谢经霜表面上口无遮拦,可是说到自己抢弓时就很注意用词,变成了拿弓,真是太会装了。

没人应和谢经霜,只是沉默着,或多或少地向谢经霜投来谴责的目光。

谢经霜气得要发疯,只觉自己孤立无援,被人针对了。

便是在这时,谢燕拾从人群中走出来,为她说话:“霜表姐刚强倔强,却不会毫无缘由地惹事生非,崔夫人还是她的表嫂,霜表姐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只抓着她不放,这一定是有原因的。”

她继续道:“我想,虽然嫂嫂受了伤,但那都是意外,并非霜表姐所愿。我们不能因为有人受了伤就认为那人是对的,将过错都推到霜表姐身上。”

“没错!”谢经霜说,“我不会像一些做作的女子故意弄伤自己,让自己没理也变成有理。”

崔韵时哪有那么巧就被弓弦划伤了手,根本是故意陷害她。

谢经霜转向崔韵时:“你若真是问心无愧,为何不与我辩个明白,为自己据理力争。”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装柔弱装可怜很有意思吗?”

崔韵时沉下脸,看着谢燕拾和谢经霜。

这两人一个不怀好意,一个觉得全天下的道理都是她的。

“我若说,我是被你划伤了手,你便要说我是故意为之;我若说是你非要找我的茬,小题大做,无事生非,你便要疯得更厉害了。”

她上前一步,低头看着比她矮一头的谢经霜。

“你只是想要所有人都认同是我居心叵测,那我有什么可说的。”

众人都有些吃惊。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几乎是把遮羞布都扯下来了。

但谢经霜都欺负到人家脸上去了,难道还要崔韵时求着谢经霜息事宁人吗。

她毕竟是谢经霜表嫂,算是她的长辈,不像一些小门小户的小姐夫人,只能任谢经霜百般为难。

有人劝和:“一切都是误会,你们俩是多亲的亲戚,何必为这事闹开呢?”

谢经霜却被崔韵时那句话激怒,跳起来就要抽崔韵时巴掌。

所有人大吃一惊,表妹打表嫂,这真是闻所未闻。

她那一巴掌终究还是没有落到崔韵时脸上,有人抓住了谢经霜的手腕。

谢经霜正在气头上,回头就要骂这个胆敢阻拦她的人。

她满脸狠厉之色,却在看清身后这人的脸时,瞬间像被大雨浇透的火苗一样,连一点火气都冒不起来,活像见了命里的克星。

可是克星既不凶神恶煞,也不咄咄逼人,他很和气地先松开手,再对谢经霜道:“把手放下。”

语气不像是在命令和指责,倒像是看见家中孩子不知轻重拿了把刀玩耍,怕话说重了反倒吓着孩子,扎伤自己。

这一句话就让谢经霜高高抬起不肯放下的手,顺从而服帖地放在身侧,乖得不像话。

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三言两语就能管束好这些最难管教的孩子。

福康郡主心里却一惊,女儿要打外甥新婚妻子巴掌,还被外甥撞见了。

她担心外甥会庇护自己妻子,而让谢经霜面上无光,一边小声地骂谢经霜糊涂,一边拉着她离开,都顾不上先前的争执了。

福康郡主母女等人离开得非常快,生怕被谢流忱叫住。

崔韵时看看她们的背影,正要对谢流忱再解释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谢流忱却阻止了她:“你们刚开始争执的时候,我就已经来了。”

他询问她的意思:“你需要我去找谢经霜吗?”

这是要替她说个公道吗?

“好,”崔韵时没有一刻停顿,马上顺竿爬,“多谢夫君。”

谢流忱笑了一下。

崔韵时看见谢流忱的笑容,好像看到了一个明确的友善的信号。

直到这时,她才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谢流忱转身要走,谢燕拾却越过人群拉住他的衣袖:“长兄,别去,霜表姐被人欺负,已经很可怜了。”

她说完这话,看向了崔韵时,欲说还休。

崔韵时心想,此时明智的选择就是不搭话,就让谢燕拾这么看着她,看到谢燕拾自己撑不住,继续往下说,越说越多,越多越错为止。

谢燕拾意蕴深刻的眼神已经很明显了,崔韵时还是不说话,只直勾勾和她对视。

最后谢燕拾没有办法,硬生生把一口气叹得转了十个弯:“嫂嫂,我都看见了,明明是你……”

她说到这里就停住,不再往下说。

崔韵时心里冷笑一下,还是不搭话,要看她能编出什么瞎话来。

这时,谢燕拾款款对她行了个礼:“嫂嫂,为了你的颜面,我不会将这些都公之于众,我只告诉长兄一人,由他定论,还霜表姐一个公道。”

崔韵时:“你是没什么可公之于众的,因为我什么都没做,你说这些话,不是你眼睛出问题了,就是你心眼出问题了。”

谢燕拾咬了咬牙,差点维持不住她天真纯善的做派,她抿着嘴唇对谢流忱道:“长兄,我要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和你说明真相。”

众人好奇地看着这对兄妹进了一间没人的屋子,呆了不多时便出来了。

有人迫不及待地问:“到底怎么一回事,谢公子弄清了吗?”

“这是在下的家事,多谢诸位关心,到此为止吧。”

谢流忱什么都没交代,然而谢燕拾一脸真相大白,心情舒畅的模样,还用“终于有人不会被你蒙蔽”的古怪眼神看着崔韵时。

所有人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有了一个猜测,原来真是崔韵时搞出这一连串的事,只是谢流忱维护妻子的颜面,没有将事实公开。

看来谢经霜这次真是被人设计了。

落在崔韵时身上的目光一时全都意味深长。

谢燕拾用一种规劝的语气道:“大嫂,知错便改善莫大焉,你该为你的所作所为,向霜表姐道歉。”

崔韵时猛然转过身,和谢燕拾面对面,逼视着她。

崔韵时那时还很年轻,才十七岁,年轻得还敢不服,也敢不甘心。

她穿过人群,挡住谢燕拾的去路,问:“你既然说你都看见了,那我问你,是我推了谢经霜,还是谢经霜推了我?”

“是你推了谢经霜。”

“她抢了我的弓,我推她又如何,你要把我怎么样?”

谢燕拾眼睛一亮,像是抓到老鼠尾巴的猫一样兴奋:“大嫂,霜表姐只是同你玩闹,你怎能这样小心眼,还推搡一个姑娘。”

崔韵时:“我没有推她,那都是我骗你的,你不是说你都看到了吗,你怎么不知道我在骗你,你应得可真快啊。”

“你胡说,你明明推了霜表姐!我就是看到了!”

“让人去看谢经霜衣裳上有没有我的血迹便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推谢经霜,”崔韵时抬起一直在冒血的手给众人看,“到时候我们再说你所谓的“都看见了”到底有几分可信?”

谢经霜今日一身白衣,如果她身上有血迹,马上就会被注意到,可是没有一个人有此印象。

这说明崔韵时所言非虚,那说谎的就是谢燕拾了。

谢燕拾嘴唇紧抿,还是忍不住颤抖。

她说:“我也许看错了一两眼。”

“根本没发生的动作都能被你凭空想出来,那你还能无中生有地看见什么?”

“……”

谢燕拾被她逼得哑口无言。

“看得不清不楚,还敢言之凿凿,空口白牙污人清白,没有人教过你,口舌利剑,轻易便可伤人吗,更何况你还存着挑拨害人之心,当真是欠缺教养。”

“我……”谢燕拾想要辩解却无话可说。

“燕拾。”

谢流忱的声音响起,仍是不慌不忙,却成功地止住谢燕拾的话头,避免她露出更多马脚。

“崔韵时,到此为止吧。”

谢流忱连名带姓地叫她,好像和方才那个答应要给她讨个公道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他一双透澈的眼睛落在崔韵时身上,没有什么情绪,直到转到谢燕拾身上,才像解冻的湖水一样融化,流露出几分关切。

“我相信二妹妹,她是个很好的孩子,虽则在外人看来,是骄纵了一些,可她从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