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杯中的牛奶咖啡渐渐见底,半兽人少年小枫的修理工作也在慢慢完成,安靖正坐着,虽背对他,但其感知在小枫身上,学习他的奥术。
老板一家没人掌握奥术,或者说埃德瓦里克的大多数人并不会奥术,他们视奥术为灾害,转而信奉机械·万机之神。
甚至还有专门的机械教会,教授人们机械运用,安靖正在此今日,已察觉到太多的信仰,这些信仰还不足以,真正塑造出意象中的万机之神,但假以时日,万机之神将会诞生,为这个世界带来机械天灾。
那个未来的可能已被他所洞悉,安靖正现在做好准备,他离开旅馆,向着城中央的机械教会走去。
钢铁铸就的巨大教堂,是整体铸成的,大门只有在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间开放,安靖正看见那机器组装成的大门,门面上的机器一刻不停的运转,连带整个机械教堂也在运转着。
充满美感的机械齿轮在这座教堂无处不在,就连万机之神的雕像也是件机械造物,煤气灯点缀在穹顶,昏黄的灯光照亮教堂内的一切事物。
机械齿轮的运转为机械教堂增添活力,仿佛这座教堂就是一个活物,时不时的汽笛鸣声,整齐富有秩序,就像祂的呼吸。
万机之神与穹顶齐高,全身机械的祂手持与祂齐高的巨大铁锤,是埃德瓦里克除世纪之钟外最精密的机械造物,甚至体内在不断吸引机械相关的符文力量。
“真是不可思议的造物,对吧?”
衣着灰色衣袍,年迈的神职人员走了过来。
安靖正点了点头,承认他的说法。
灰色衣服上有着机械般的纹路,仿佛有能量在其中流动着,并表现出钢铁般的质感。
“年轻人,你知道机械教会是怎么来的吗?”
安靖正顺势道:“我不知道。”
“很久很久以前,在埃德瓦里克还没出现前,这里曾是奥术修行者的乐园,是伟大的奥术帝国,那时文明辉煌,足迹遍布世界各地……”
“可是,当人们发现奥术本身就是不可控后,但人们对此并不在意,他们那时候天真的认为奥术是可以被掌控的……直到奥术爆走了………爆走的奥术毁灭了伟大的奥术帝国,杀死了成千上万人与半兽人……”
老人的声音停顿了,表情好似在追昔某种久远的往事,安靖正随后提醒他道。
“老人家,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埃德瓦里克由剩下的幸存者在废墟中建立了起来,最初的议会成员通过了禁止修行奥术的决定,并尝试涉入机械造物,最后他们成功了,这才有了现在的埃德瓦里克。”
老人说完后,继续拄着拐杖,转身向万机之神走去,安靖正没有询问他的名字,因为从老人的表现来看,他无疑是当年的亲历者。
时代在更迭,在变化,曾经盛极一时的奥术帝国,到如今闪闪发光的明日新星,不变的是盛极必衰的永恒定律,任何事物都不可避免。
这一则定律,唯有超脱时代,超脱世界者,方可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