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为何陛下后脚就想赐婚?”杜念珍也不解。
“陛下说,那郎林亲眼所见,亲耳听见郎无尘自言自语,有意与月儿成双成对。”
明昭月:……
“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明昭月沉吟半晌后开口,“父亲今日拒绝陛下之时,他神色如何?”
明辉回想了一番,便道。“似乎没什么异样,不过后来有些不太高兴。”
“不高兴又如何,咱总不能用月儿的亲事去迎合他。”杜念珍说话从不遮掩。
明昭月却淡淡一笑,“若父亲当场答应,陛下也会不高兴。”
“为何?”杜念珍不解。
“朝中有权有势的官员联姻,对陛下来说,他是极为忌惮的。”
话说到这里,杜念珍便懂了。
此前他们与钱家结亲,是景佑帝最忌惮明家的时候。
朝中首屈一指的文臣武将若成了一家人,对景佑帝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明辉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今日在御书房,他能那样干脆地拒绝景佑帝,除了他当时所说的原因外,也是考虑到了这一层。
为人臣子真是难。太听话也不是,不听话也不是。
“月儿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郎林忽然向陛下求赐婚,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门道?我得去问问他。”明辉道。
“父亲不必亲自去,我让度满去查。”明昭月说这话时,神色十分轻松。就好像这件事在她这里,算不得什么。
明辉夫妇也满脸奇怪的看着她。他们的女儿……是不是太有主意了。去查堂堂督察院院长,还能把事情说得这般轻松。
后来转念一想,她连太子都感算计。
罢了罢了,她查就查吧。
明辉忽然觉得,女儿成长得太快,他们两个老的变得不太中用了。如今儿子也领了差事,转眼间一双儿女就长大了。
“还有几日就到除夕了,这些日子外面冷,月儿少出门,免得冻着。”杜念珍吩咐。
明昭月自然点头应下,忽然又想到明晏。“今年除夕,兄长只能在路上过了。”
盛京城距离北齐遥远,若是行军,慢的话得一个多月。接亲队伍走得慢,又是冬天,路上要是再躲避个风雪,少说一来一回也得两个多月。
待明晏再回盛京时,都开春了。
想到这里,杜念珍就很是伤感。
明晏从小到大其实没怎么在家中与家人过除夕。以前他们在边关,不能年年回来。有时候回来了,就让人去潜山,将明晏接回来。
算起来,他们与一双儿女过年的日子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今年明晏又不在,好在还有女儿与他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