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便有人来知会他们入校场训练。
同期而来的新兵并不止他们两人,明昭月细细数了数,约莫有三四十个。
“你们都是新兵,要听从指令。入了营,便生是红甲军的人,死是红甲军的鬼。为了主子大业,誓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听明白了吗!”
“明白!”所有新兵大声应道。
众人都已知队里这个叫二柱的是个哑巴,都没跟他搭过话。众人回应的时候,就见这二柱直挺挺站着,身姿倒是挺拔。
营中对于新兵的训练倒不是太严苛,再加上度满和明昭月本来功夫底子就不低,应付这些每日的训练倒也没什么问题。
训练完毕,度满便去找训练他们的兵长说,可以安排他们值守。
那兵长见度满人高马大,一副急切要建工立业的样子,嗤笑了一声,给他们两人分别安排了上下夜的值守,度满和明昭月都松了口气。
上半夜,明昭月睡帐篷,度满在外面和其他兵一道值守。
下半夜,明昭月便出来值守,度满则在帐篷内休息。他将帐篷划开了两块地方,小的一块给自己,大的一块是明昭月的,中间用两人的包袱隔了起来。
他睡觉时紧紧管好自己的手脚,没有迈过中线一步。
翌日早饭,新兵们统一到伙房用早饭,此时天还未亮。
明昭月和度满到达伙房时比别人快了一步,就看到梧桐正挽起袖子在那舀粥。见两人进来,梧桐又将碗里的半碗粥加满,默默端到两人面前。
见伙房内此时还没多少人,又隔得远,明昭月趁着梧桐过来的间隙低声问道,“如何?他们可有欺负你?”
梧桐摇头,也低声回应。“我很好,姑娘放心。”
“好,那一切按计划进行。”明昭月故意端起碗喝粥,掩盖自己说话的嘴型。
梧桐给了她一个眼神,便回去了。明昭月见她健步如飞,还一路小跑,似乎在这伙房……玩得挺欢,就知道梧桐没说假话。
一连几日,明昭月和度满渐渐融入了营中。
他们除了训练,便是巡逻和吃饭睡觉。而每次巡逻时,明昭月便细细记着营中路线和各个出口。度满没事就找军中的兵说闲话,明昭月觉得,度满快要变成一个碎嘴子了。
“你们不知道,我家中老母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是瞎的,是被官府打的。老父亲常年卧病在床,兄弟是个哑巴。如今天无人道,当官不替民做主,我们兄弟二人若不走投无路,怎会来参军。”
说罢,他愣是在众人面前挤出了一丝眼泪。
明昭月正好巡逻时路过一个士兵的帐篷,听见几人正在里面偷懒说闲话。
“没错,这天道当真不仁,所以我们才想来参惠王殿下的军。日后若赌赢了,便发家致富做人上人了。”有人附和度满。
“没错,我也是。之前咱们的东家来说过,惠王殿下很快就要起事了,到时候咱们这些跟着他的人,都能过上好日子,咱们图的不就是这个吗?”
度满闻言,十分好奇地询问。“东家?咱们军营还有东家?”
那几个兵见度满一脸诧异,不禁笑了。“当然有了,你竟然不知咱们的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