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就耗着吧,看看谁能耗过谁!”高俞汇报完战况后,无奈一声长叹,“南洋人现如今不是还没有进攻吗?他们打不下津门的。”
高俞很是无奈,自从东南水师失手,津门接到消息后,他便主持全城军民在城墙上浇油,日夜巡逻,严防死守。
“不能耗。”另一名唤作邵阳的将军从墙上把舆图扒了下来铺在桌上,手指不住地点着舆图上的河面,坚决反对道,“马上要进入腊月了,天气越来越冷,再过一个月恐怕河道都要上冻,到时候在厚厚的冰面上铺上稻草,别说过人了,跑马拉货都不成问题,南珂罗的水军威猛,陆军更是丝毫不逊色于我大楚,一旦津门失守,那么皇城沦陷也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沈嵘戟也颇为赞同:“南珂罗虽说是南海岛国,可是对于陆地作战也是毫不懈怠,若是这一战拖下去指不定要到什么时候,到时候雪天作战,天寒地冻,朝家大军若在还可与之一战,可现如今朝家军大半都在西北御敌,我们手里剩下的将士大多没上过战场,更没有过在苦寒之地作战的经验,应该尽早突围才是啊。”
沈嵘戟原本是准备亲自护送自家老丈人南下的,可朝汐这边一下子将悬鹰阵里的飞舰悉数调走,飞舰从未经历过这样大阵仗的调动,他放心不下,于是便跟着来了津门。
高俞点了点头,约莫是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建议道:“南珂罗围困之势,以北方兵力最弱,我们可以从此处着手,突围后可取岳龙,夺回与直隶的运输要道,由此借兵解开津门的包围圈。”
“西边稳妥些。”沈嵘戟摇摇头,提议道,“突围西边可通霸州,不是让飞甲给西北送信了吗?我们将西侧突围出去之后可与朝家军的援军队伍联合,到时候给南洋人来一个反包围。”
高俞不同意:“不妥,飞甲是从京城出发的,京城飞至西北少说也要一天,朝家军千里奔袭至津门又要耗费些时日,只怕我们等不到援军。”
沈嵘戟用手敲了敲舆图:“高将军,我们来之前就已经向直隶发去了调军令,让他们进京勤王救驾,此时直隶只怕是自顾不暇,又怎么还会有兵借与我们?飞甲传令不过半天便可到达西北,再说我也派了飞舰前去,十几万朝家军将士用飞舰运输,想来不出三日便可抵达津门。”
“沈统领,你可知三日意味着什么?三日的时间都够亡国了!”高俞咬着后牙,“还是北方可靠些!”
沈嵘戟:“西侧!”
高俞:“北方啊,北方!”
两方争执不下,邵阳也是十分焦急,目光交错之际几人又转向了朝汐,纷纷要求主帅定夺。
朝汐沉默良久未曾出声,手指缓缓地抚摸过面前的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