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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团子砸了砸嘴,无所谓地笑嘻嘻回道:“无妨无妨,有衿爹呢!衿爹说她当年就剪过一次太傅的胡子,现下里再替我剪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
桑晴:“……”
行,小兔崽子,你们俩在一起学不了什么好了。
桑晴天生不怎么爱出门,从前若不是为了能让桑檀在龙椅上坐得稳当,她自然是不愿出门奔波的,再者说,朝子衿那个小狼崽子用苦肉计骗她一事她还没消气,这会儿又教小团子去剪太傅的胡子,她要是再跟着一起纵着,那岂不是真要翻了天。
每逢佳节,桑晴本愿是在家安安生生过去的,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温二两小酒,布一桌好菜,闲话家常,如此甚好。
五月端阳,今日的长安街上定是又围了个水泄不通,人挤人,挤出一身臭汗,这又算什么别样的志趣吗?
她真是不愿跟着一起去凑这个热乎闹。
桑晴这厢正慢条斯理地跟小团子掰扯着,朝汐那厢已然自作主张地去拿了她的外衣:“此次京城一役一直闹得人心惶惶,大家好不容易定下心来能过个节,小姑姑就别推辞了,同我们一道去了吧,穆云罄都去繁楼定厢房了。”
不提繁楼还好,一想到繁楼,桑晴的心里就气不打一出来,再加上这小狼崽子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桑晴现下里更是千般的不愿,百般的不意,伸手又去拿桌上的贺礼单子,佯装核对起来:“要去你们去吧,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再说今日端阳节的……唉!朝子衿!小混蛋,你放我下来!”
朝汐一听她念经似的唠叨就脑子疼,跟孙猴子被唐僧念了紧箍咒一样,痛苦难耐,坐立难安,桑晴还没说两句,就感觉自己手上一空,天旋地转好一通甩,下一刻,整个人就已经稳稳地落在了朝汐怀里。
桑晴整个人红了个透,从面皮到脚后跟都快能滴出血来了:“你......你放我下来,我不去,小混蛋你听见没?”
朝汐只当是自己抱了一块儿会滋哇乱叫的木头,大踏步走出了屋子,桑晴还在她怀里乱扑腾,她倒不是抱不住,只是怕桑晴不小心会伤了自己。
走出一段后,朝汐刻意放缓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朝云和小团子,随后附在桑晴耳边低声道:“小姑姑可别叫了,再叫下去......更混蛋的事我也能做得出来。”
她的后半句话说得隐晦暧昧,嗓子里又带了些含混的沙哑,桑晴一时间没敢动弹,喉间似有什么滞在那里,这下气得她真是叫都叫不出来了。
如此屈辱,跟在她们身后的小团子却对此等待遇十分羡慕,咬着手指对朝汐大跨步远去的背影投向崇拜的目光:“我什么时候能像衿爹这样啊......”
朝云稍稍低下头,看着这个还没有自己大腿高的小玩意儿,不禁失笑道:“像她那样?哪样啊?把殿下抱起来吗?”
小团子点头:“是啊,每次出门都是娘亲抱着我,我也想有一天能把娘亲抱起来。”
朝云揉了一把她脑袋上的小啾啾,衷心劝诫道:“听姐姐一句劝,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最好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