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脸颊绯红,双眼含着水雾,像是晨间闯入丛林的小鹿一般。
季风林感到自己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周身热血翻涌。
“你忘了吗,上次除夕宴后你做了什么?”
钟芳懿摇摇头,仍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既然忘了,为夫提醒你一下也无妨。”
钟芳懿脑中拼命回忆着除夕宴上的事,一转头,却猝不及防地吻上他滚烫的唇。
“你···你干什么···”
钟芳懿奋力挣扎,可后脑勺却被死死按着,动弹不得。
一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她想起来了,那个旖旎的梦,还有,那个吻。
所以,那根本就不是梦,是真的?
那就是说,他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意,却还在恬不知耻地逗弄她?
钟芳懿顿觉浑身发热,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喘不过气,却不知是因为上次那个吻,还是现在···
意识越来越昏沉,迷迷糊糊间,她感到自己的衣带被缓缓解开,一双大手触上自己的腰肢,冰冰凉凉的。
钟芳懿渐渐平静下来,身上的燥热感也一点点褪去。
帘幕降下,只留一地锦绣。
翌日清晨,钟芳懿半梦半醒间觉得脸上痒痒的,忍不住伸手去挠。
可刚刚安生了没一会儿,那种瘙痒的感觉却又再次袭来,扰的她不胜其烦。
钟芳懿强压住困意,奋力睁开眼想看个分明。
刚一睁眼,却见季风林正侧着身子靠在一旁,手里揪着一缕头发在她脸上蹭来蹭去。
他衣襟系的松垮,胸口大片春色袒露着,叫人不禁浮想联翩。
季风林见她直勾勾盯着自己胸前,伸手将衣襟拢了拢。
“非礼勿视,夫人还是注意些为好。”
钟芳懿本就羞臊,被他这麽一挑明,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她一股脑将自己蒙进被子,脑中不断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种种。
越想越觉得丢脸,越想越是懊恼。
此时若是有条地缝,她恨不得当即就钻进去,此生都在里面躲着不再出来。
季风林伸手戳了两下鼓囊囊的被子,被子里的人却仿佛没感受到一般,依旧像条毛毛虫似的蜷在那里。
“芳懿,该起了!”
他又唤了声,依旧没人应。
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只能···
电光火石之间,他抱起被子搁在床沿,又扯开被角与里面的人两两相视。
钟芳懿猝不及防地被抱起来转了一圈,此刻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眼前出现一片亮色,她才堪堪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又被他戏耍了,钟芳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夫人,再不起床,早膳都该凉了。”
季风林唇角翘起,目光在她绯红的脸上不断流连。
被子里的人只露出一双眼睛,愤愤地瞪着他。
钟芳懿试图在他脸上找到一丝愧色,或是羞赧,然而没有。
自始至终,他的脸上都挂着轻佻的笑,好像这才是他的本性一般。
“季风林,”
钟芳懿仍不死心,
“你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为什么变得半分君子端方也无了?”
“因为···”
季风林一点点凑近她,
“我就是这样的人啊,夫人看来还是不够了解我。不过没关系,以后的日子还长,可以慢慢了解。”
说着,他不顾钟芳懿越来越恼怒的脸色,径自起身。
解开衣带,身后是少女越发气急败坏的尖叫。
“季风林,你更衣不会到内室去吗?真是没脸没皮,没羞没臊,不知廉耻,无耻下流!”
“夫人还是快些吧,”
他转过身,钟芳懿吓得匆忙捂住眼睛。
“你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了吗?”
“今日···”
钟芳懿思忖片刻,突然恍然似的拍拍脑袋。
“对啊,今日是二月初一!”
这不就是圣旨上写的,钟无被依律问斩的日子吗?
现在是巳时,只剩下不到两个时辰了!
钟芳懿腾的一下直起身,飞快跑进了内室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