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裕强的眼睛立马转向了我。
我并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看着老螃蟹,对他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
还没等老螃蟹开口,就听到张裕强的声音传来。
“十万块是我们一起认的价格,怎么现在你就不认了!”
他虽然没有老螃蟹高,可是站在老螃蟹的面前,足以把老螃蟹的身子藏在身后不露一点缝隙。
“我怎么认了,你有证据么?”
为了钱,连亲兄弟都可能反目。
四万块的巨款,足以让一个顾问反抗自己的经理。
这句话把张裕强差点噎死。
“你不认这个价格,又有什么凭证?”
话音传来,我微微偏头,开口说话的是那个留着山羊胡的摊主。
“就凭你的血沁貔貅牌是假的。”
老螃蟹一开口,摊主直接把脸转向了我。
“是你教他的吧?借了钱怕他还不起,所以抵赖我的东西是假的?谈价是谈价的规矩,不是这样的玩法,玉牌是他打碎的,我找他要钱,法子是你教他的,所以我找你要说法。”
摊主对着我开口,让四面八方围观的人都把视线转向了我的身上。
我皱了皱眉头,这摊主看上去还是个老江湖。
张裕强身子上前两步,和摊主站在一起,直接对着我。
老螃蟹手中的钱只是一个引子,我让他说这句话,目的也正是把对方的目标转到我的身上。
做局人的规矩,不乱入任何一个局,除非台柱先来招惹你。
哪怕是被你翻了局,也是他先出的手,不管怎么说,都有理由。
“你想要什么说法?”
我轻轻开口,瞥了一眼地面上的血沁貔貅牌,伸手把它从地上捡起来,放在手里把玩。
“你既然支了这个小兄弟招,就好好说说,没个说法,这古玩城你怕是走不出去,这一行以后,你也别想继续走下去了。”
摊主开口说。
我视线挪动了一下,人群里出现了不少目露凶光的钉子,正打量着我。
我完全无视他们,只要我不动手,这些钉子也不能动手。
手中拿着玉牌,我淡淡开口。
“血沁这东西,不和血肉黏在一起,血就进不了玉,作假的方法也不难,有血有肉,也就有了办法。”
“一块新出的玉,雕好意境,不能打磨,直接烧红烧热,再把准备好的活物畜生身上割一刀,热好的玉从伤口塞进去,牲口是活不了了,找好红土润地,买到地里,一年以后取出来,这玉上一定有血沁入玉,行里叫畜生玉。”
我一开口,四周已经鸦雀无声。
目光看向摊主,摊主有些躲闪,不敢和我对视。
只有张裕强还不死心,胖手一抬,来到我的面前,把我手中的玉牌抢了过去,仔细看了一眼后,他盯着我冷笑了一声:“这可不是血沁块,有细丝散开,绝对不是你说的方法。”
我瞥了他一眼,这死胖子倒是不想认输。
“我还没说完,你着什么急?”我回声开口,让他闭了嘴。
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摊主,他额头上已经有了冷汗。
“还有一种血沁玉,把羊腿,猪腿隔开一刀,塞进伤口,让猪羊不死,这玉在伤口里也会一直移动,就有血丝进入玉身,这种玉,叫红丝沁。”
最后一个字落地后,我看着那摊主额头上面的冷汗滴落下来,顾不上擦汗,他径直回到了摊位上,连老螃蟹手中的钱都没有打算收。
摊主这个意思在古玩城里的人都能看明白。
我回了我的一亩三分地,外面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认怂了!
他拱了拱手,示意我随意,已然认输。
只字不提要钱的事情,张裕强悻悻的收回了自己的六万块。
老螃蟹把四万块还给我,把我差点捧上天。
我无奈之下只好告诉他我之前有学过玉,今天只是正好看到了,如果是别的我也就不认识了,才让我糊弄了过去。
目光一转,我想要找一下张玉强的身影,看到他正看向古玩街前面的方向。
隔着老远,我就看到了薛佳敏正在对着张裕强招手。
一瞬间,这死胖子顿时转头,我挪开了目光,像是没看到薛佳敏,余光中张裕强有意无意扫了我一眼,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盯着我的背包。
最后他才摇摇晃晃的说:“今天也逛了这么久,没有什么收获,去老字号走走吧。”
所有顾问都赞同,只要走过最后一家店铺,一般都能够结束今天的练摊。
我心中却感觉没有那么简单。
身子跟随众人上前,在古玩街的中间摊位道上的末尾处,是几家铺面。
张裕强领头直接走入了一家铺面。
这家店叫品玩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