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接过锦盒,我放在了一边。
拿出一个干燥的茶杯,放在面前,我不再说话,而是把小梅带来的鸡蛋拿过一个。
打开鸡蛋,利用蛋壳左右开弓,我把蛋清分离出来,落在了茶杯里。
然后把边上一杯淘米水,底部最粘稠带着沉淀的汁水倒进了蛋清里。
最后手指捏了一些白灰,洒进了茶杯里。
茶杯里面的液体和白灰联合在了一起,我快速拿起了茶盘上面的镊子,把镊子底部插入茶杯里开始搅动。
想要造假,自然不能够用现代化的东西,那样痕迹太明显。
做粘连物,每个行家都有自己的一手。
在九爷口中,我现在做的方法,是死缠牢。
要多黏就有多黏。
搅动了十五分钟后,茶杯里面的液体全部混合在一起,和白灰形成了膏状,看上去和三足奁的颜色近乎一样。
这个时候,我拿起了三足奁。
垫着一块茶巾后,我把三足奁圈口向下放在茶巾上,把断足的缺口露了出来。
剩下单独的那个断足,明显是被掰断的,如果是摔断的,压根不可能有这样的缺口,而是会稀碎。
也好在赵雄斌没有摔这东西,不然天王老子来了,今天也还原不了这东西。
我小心翼翼拿起了那断足,在缺口的地方抹上了刚刚调和好的死缠牢。
三足奁上也一样小心翼翼抹了上去,然后屏住呼吸,把断足按照缺口的方向贴了上去。
这一放,我手指固定在上面,向着下方一压。
手指指尖捏白了足足数分钟,同时一边用手扇风,让缺口处的死缠牢凝固。
玉姐突然嘟起嘴巴,打算替我吹一吹。
我眼疾手快,直接把手盖在了她的唇上。
我看着她,她也在看着我,眼里有些埋怨。
我恋恋不舍松开了手,手心里还有口红的印记。
“这个时候不能用嘴吹,热风会带着湿气,重中之重。”我说着话,继续用手扇风。
就这样扇风足足半个多小时,才让死缠牢彻底干透。
用指甲轻轻磕了一下连接处,发出了轻微的清脆响声,我确定已经可以了,拿起砂纸开始轻轻打磨。
多出来的死缠牢必须要打磨掉,与此同时,还要小心不能在其他的边缘处留下打磨的痕迹。
这一点,需要细心到极点。
我顾不上一大一小两个美人了,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眼前的三足奁上。
细细的打磨一后,我把铅碎末,铁锈碎末一起洒在断口处,然后接着打磨。
要想作假作到真,就要有超人的耐心,更要把所有的细节都做到极致。
加入这两种东西同时打磨,就能让断口处的颜色一模一样。
直到断口平平整整以后,我把最后的白蜡烛掰下来一段。
用打火机烧融以后,沾了薄薄一层,覆盖在了断口的地方。
在还没有干透的时候,快速撒了一次铅碎末和铁锈碎末,再用砂纸轻轻磨砂了一下,没敢用力。
整整两个多小时的聚精会神,我额头有汗水出现。
总算是大功告成,我微微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一只软若无骨的手拿着纸巾,替我擦汗。
玉姐很认真替我擦汗,我也很认真的被玉姐擦汗。
穿着职业装的玉姐,西装外套下只有一件衬衫。
吹弹可破的肌肤在灯光下都可以反光,我挪动眼神,向着上方慢慢转移。
深邃的鸿沟出现了,我正想要继续大饱眼福的时候,玉姐却停下了动作,我的眼睛里玉姐身子消失,转而出现的却是玉姐的脸庞。
我略带尴尬干咳了一声。
玉姐白了我一眼,把纸巾丢到了一边。
“东西复原了也没有什么作用,该怎么才能卖出两百万呢?”玉姐看着修复好的三足奁说。
“谁设了局,自然谁就会送来钱,按我说的做就好。”
我说着话,把三足奁放进了锦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