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德终究还是松了口。

他也算是稍稍了解我。

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老九在这。”

王明德抽出了纸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地址，递给了我。

他没有称呼九爷。

似乎老九在他之上的日子，早已经彻底过去。

我看了一眼纸上的地址。

晨光第一监狱！

这是阳城市的监牢。

老九怎么会到这里去！

“是你干的！”

我盯着王明德。

“你自己去问问他不就清楚了，这一年多，我解释了很多次，没有人听，我也没打算再解释了。”

王明德重新端起了茶杯。

翘着二郎腿，朝着门口喊了一声：“送客！”

小六子快步跑了进来，看了看王明德。

最后眼神落在了我的身上。

“请！”

小六子侧身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盯着王明德，最后收回了眼神。

在他的神情上，我看不出任何一点线索。

似乎他压根就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一般。

小六子跟着我，送到了门口。

直到现在，小六子才敢回头，看了看聚宝阁大厅的位置。

屏风方向，还有王明德正在喝茶的身影。

“君赢，一年多以前，阳城鬼市结束的时候，聚宝阁那一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有人来杀九爷！不过九爷准备的人手多，那些人没有得逞！”

“然后王明德就和九爷一起密谈了一次，只不过似乎很不愉快。”

“第二天就有人上门来把九爷带走了！”

小六子的语速很快，对我说着话，时不时还四下回头看了看聚宝阁的方向。

直到远离了四方阁的大门。

小六子才拉着我的手。

“君赢，你去看九爷，告诉他小六子一直都在聚宝阁等着他！”

小六子的脸上五味杂陈。

说不出这种表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味。

些许悲伤，些许焦急，些许紧迫，也有些许不安……

我冲着他点了点头。

小六子这才给了我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转身回到了聚宝阁里。

他这一年多，应该过得很不好。

没有了九爷在的时候，对我的那些鬼机灵。

他不爱干活的。

以前总是想办法来让我帮他干活。

他也不爱学艺。

总是叫苦叫累。

他是老九从乡道边上捡回来的孩子。

老九会养，但是老九却不会教。

只不过忠义这种东西，往往不需要人教。

老九的聚宝阁大概是颠覆了。

但是还有小六子在。

比起聚宝阁，我觉得小六子对老九，更加珍贵。

物是人非，往往就在不经意的过往之间。

有人要杀老九，到底是谁？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千江月。

狐疑不定之间，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老九这么多年来，树敌那么多，谁也都有嫌疑。

并不仅仅只是千江月而已。

“谈得如何了？”

千江月鬼使神差第一次主动对我说话。

自从省会大局被我颠覆之后，千老头从来没有主动对我说过任何一句话。

仿佛是在赌气一样。

不过我也理解，盘算了十年的局，被我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给破了。

哪怕是神仙，也都会有三分脾气。

“老九身陷囹圄了，咱们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