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什么恩怨情仇,生死离别,喝上两杯,再大的事也就都烟消云散了。
诊所内,灯光很暗。
何能坐在病床上,何德椅柜子旁,一碟花生米,两瓶老白干,说不完的回忆和往事。
他们说了很多。说他们十几岁的时候,吊着一口气从难民堆里爬出来,不止怎地就到了这个热闹繁华的大都市,说他们三天三夜滴米未沾,饿得奄奄一息,大冷的天,他们就相互抱着取暖,说他得了风寒,烧得神志不清,他想去给他偷点吃的,结果被人抓住,打个半死。。。。。。
说到最后,他们都沉默了。
半晌,何能抓起旁边的酒瓶子,狠狠的灌了一大口,这才苦笑着说,“那时候是真苦啊!”
确实苦,因为那时候,他们每天绞尽脑汁想的都是,怎么才能填饱肚子,怎么才能不挨打。
何德没有说话,他只是学着何能刚刚的样子,仰起头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大一口,然后他才偏过头看着他,“阿能,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酒意上头,何能弯了弯嘴角,“嗯。”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天晚上的事,其实是先生设的一个局?”
沉默两秒,何能点头,“知道。”
见他如此直白又不加掩饰,气得何德双眼一瞪,“知道你还那么做!你脑子坏掉了?”
何能摇头苦笑,“你不懂。。。。。。”
放下手中的酒瓶,转而拿起柜面上的银行卡和钥匙,何能喃喃道,“其实她不知道,我给她租的那套房子,根本就不在江城。。。。。。如果她听我的话一直往前走,或许现在,结果就不一样了。”
“没可能的。。。。。。”何德摇头苦笑,“你以为,你能想到的,先生会想不到吗?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那个所谓的朋友,那个车技一流的司机,他其实早就被先生收买了。”
轰!仿佛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何能猛地抬头,“你。。。。。。你说什么?”他、他怎么能!
何德轻轻将酒瓶子放在柜上,“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