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住她脖子的手渐渐松了,霍其堔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漆黑的瞳孔里,是嗜血的残忍:
“你想死,但我偏不叫你如愿。”
她一心求死,为此可以不择手段,可他,却从来不是那种会让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他缓缓起身,站直了身体,声音冷得像个亘古不化的千年寒冰,“我不会杀你,时倾。大不了,我再让人去砍掉时澈的另外一只手!”
砍掉。。。。。。小澈的另一只手。
时倾的身子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可她却只掀了掀眼皮,用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问,“你以为,我还会在乎吗?”
滔天的怒火,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
男人僵在原地,仿佛不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满脸难以置信。
“连我妈都不肯认我,你说,我凭什么还要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牺牲我自己?”
垂下眸,将恐惧和绝望尽数藏起,时倾静静开口,“霍其堔,时家跟我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对于他们,我已经仁至义尽,以后你想怎么样都随你便,不用特意来告诉我。”
她的语气那么决绝,带着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霍其堔低下头,满眼怜悯,“时倾,你真狠。”
狠吗?原来,这就叫狠啊。
时倾闭上眼,“从今以后,霍其堔,你再也威胁不到我了。”
“是吗?”男人在她的病床边坐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上她苍白的脸颊,“没关系的时倾,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反正。。。。。。”
他俯下身,凉薄的唇勾出一抹残忍的笑,“我们的日子还很长。”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无比坚定,就好像只要他愿意,她就真的能够如他所愿的长命百岁一般。
可惜。。。。。。到底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