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死了！”霍其堔红着眼，目眦欲裂，“她都已经死了，陆衍，你到底还想怎样？！”

“我想怎样？”听到这话，陆衍怒极反笑，“霍其堔，我倒也想问问，你想怎样？你不是想要真相吗？这就是你要的真相！我拿这些给你看，只是想告诉你，她时倾，死有余辜！”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接受不了是吗？你让何德暗中调查此事，不就是想替她翻案吗？她几出苦肉计，最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先下手为强，以命为饵你就信了她的话，信了她没有杀人？是，她的确没杀人，她只不过将小柔囚禁起来，日日折磨，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心中好不容易才铸就起来的长城，就那样轰然倒地，分崩离析，霍其堔跄踉着后退，眼窝凹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哀求的神情，“阿衍，算我求你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可以吗？”

她已经为她的罪行出了代价，她这一生都将背负“杀人犯”的罪名，连死都得不到解脱。

如今，他只想为她保留最后一点体面，不想她都已经死了，还要被人拉出来鞭尸。

聪明如陆衍，又怎么会猜不到霍其堔的心思？

“到此为止？凭什么啊？”他低头冷笑，近乎咬牙切齿的问，“霍其堔，你居然为了一个杀人犯求我，那小柔呢？你可有为她考虑过哪怕半分？你别忘了，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她为了你。。。。。。”

“我会娶她。”

短短四个字，仿佛用尽了他此生所有的力量。

霍其堔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跟他一起长大，他最信任也最感激的男人，他一字一句的说，“等她身体康复了，我会娶她为妻，我会用我的后半辈子来补偿她，弥补她这些年所受的伤害。”

条件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霍其堔还记得，陆衍那时发了好大的脾气。

他对于他拿这件事来跟他讲条件，觉得很不可理喻，因为在他看来，他娶她，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