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比祁音小五岁,天性放浪,不学无术,在他十七岁那年,他因为贪恋养姐祁音的美貌,强占了她。”
听到这里,唐棠心脏忽然被攥住,再度偏过头看他道:“强占了她?”
闻言,祁冽唇角勾起寒夜刀锋般的冷笑:“是,而且不止一次,囚禁她、强占她。”
唐棠微微蹙起眉头,胃里抑制不住泛起恶心。
祁冽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嗓音却如若浸染霜寒般继续道,
“后来,薄靳天很快便知道了这件事,而那时,薄言的未婚妻已经怀孕三个月,俩人正是要举行婚礼之际。”
“薄靳天为了防止此事败露,影响薄言门当户对的婚事,便秘密将祁音送到了华国的一个小城镇里,并对外宣称她已经病逝。”
唐棠听到这里,拳头抑制不住攥紧。
原来真相是这样,这和薄靳天所说的夫妻闹矛盾分居两地根本就完全不一样,他果然是在骗她!
“后来,祁音发现自己怀孕了,对吗?”
唐棠抑制着心头的愤怒,眉目微敛的回头看着祁冽道。
“是。”
祁冽捧住他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继续道:“祁音发现之后,买来堕胎药,想要打掉这个孩子。”
他似是自嘲般道:“可惜她买的是最便宜的劣质假堕胎药,孩子没有流掉,祁音之后不忍心,便将孩子生了下来。”
还好那堕胎药是假的。
虽然这很不合时宜,但唐棠就是忍不住这样想。
不然如今这世上,可能就没有祁冽了。
而且
她疑惑道:“为什么祁音不去医院,而要去买便宜的堕胎药呢?薄家送走她的时候,没给她钱吗?”
“给了,”
祁冽无波无澜道:“但她嫌恶心,没有接受,也没有带走属于薄家的任何东西。”
他冷质嗓音无波无澜继续道:“这个孩子生下来后,祁音并没有将他视作她人生中的耻辱,也没有弃养他。”
“她每日起早贪黑辛勤工作,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了这个孩子,他们相依为命,也算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可惜,好景不长,薄言的妻子发现了这个私生子的存在。”
唐棠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不安的看着她:“她做了什么吗?”
“也没什么,”
祁冽的唇角勾勒着笑意,却没有任何温度,“只是找人将这个私生子绑架到一座孤岛上,使了些吓唬的手段罢了。”
他表情遗憾:“可惜了,这个私生子命硬,没有被吓死,反倒自己逃了出来。”
唐棠心下再度抑制不住感到窒息和抽痛。
她似是安抚般,轻轻在他下颌上亲了一下,眼底皆是心疼:“那、他们使了哪些吓唬人的手段?”
感受到下颌上传来的柔软触感,祁冽垂眸,冲她温柔的笑了一下:“没什么,都是一些滑稽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早就忘了。”
说罢,他扣住她玲珑的双肩,将她掰正,面对面抱进了怀里,很轻很轻的继续道,
“他逃出来了,可等他回到自己的家时,他才发现,祁音因为听信他已经死去的谣言,自杀了。”
唐棠表情僵住,很快,眼底再也抑制不住,溢出了晶莹泪珠:“祁冽。”
他经络分明的大掌轻轻抚摸过她的后背,温声道:“不难过。”
他轻轻的笑,又俯首,轻轻地将她脸颊上晶莹的泪珠一点点吻去,柔声道:“至少他现在,已经拥有了一个很美好的女孩儿陪着他。”
所以,在这烂透的人生里,他也算是得到过命运眷顾的人了,不是吗?